佘亐皺眉。藍江進來之前它就已經知道。不，早在她沒來時，它就知道有個人要來。隻是沒想到是一個娃娃，一隻蛇妖。
眯起眼睛，佘亐打量眼前的人。常昊大大方方的任它打量。比瞪眼他從沒輸過。
“你的目的。”佘亐直截了當的詢問，顯然對這位客人並不感冒。
常昊笑著伸出三個手指。
“三件事。第一，青芒讓你照顧那個孩子。它欠她人情。第二，告訴其他人不要追查任何有關它的事情，有人問起就說幾十年沒有聯絡，不知情。第三，這天地頂多平靜100多年，青芒讓你做好準備。”
佘亐看著常昊。常昊收回手，閑適的打量四周的景色。到此，它的任務已經完成。欠那隻死狐狸的情還清了。
紗幔輕動，微風透過縫隙吹進來，撩起火紅色的發絲。
“多謝道友傳信。不知可否將當時情況告知？”佘亐拱手行禮，姿勢優雅，後背挺直。表情平靜淡漠。
“這就是那狐狸的原話。”常昊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利齒。
佘亐仍是看著他。常昊揮揮手。
“沒了沒了就是這些。知道多了對你狐族也沒好處。青芒的事因它的死亡已經終結。殺它的是天道宗，這個你知道。它也沒有怨恨，隻說自己貪心，妄圖獲取不該得的東西。它欠的情，欠的債都還了，隻對那個女娃虧欠。說若是她願意，請你代為養著。這孩子心地純善，當自家娃養著就行。”
想了想又說：“對了，它說留了一件衣服給那孩子。如果有天她出嫁，讓你幫它給她穿上。”
聽到這裏佘亐抬眸。冰藍色的眸子直盯著常昊。常昊不示弱的回視。一藍一金兩雙眼睛隔空對視。
“道友可是跟那孩子簽約了？”佘亐冷冷的看著它。眼中厲色一閃而過。
常昊露出一口利齒，彎刀一樣的蛇牙泛著雪白的光。
“那是我跟她的事情，就不用你費心了。告辭。”
紗幔動也未動，常昊已然消失在原地。
輕輕把玩手中的素白茶杯。青芒說了三件事，關於妖狐一族未來的事情放在第三。那個女娃放了第一。
常昊不知道，佘亐卻知道。在妖狐一族，狐族男子會在少年時收集自己進化時掉落的毛，然後用那些毛煉製成一件法衣。有華服，也可以是大氅。年幼些的也會做個緞帶。這件衣服將會在結婚時送給自己的妻子。狐族女子也會用自己的回贈。這件衣服因含了法力水火不侵，常年滋養之下比之法寶也絲毫不遜色。
青芒的那件它見過。青芒是風屬性的狐狸，織成的衣服品級已經是天級。穿上之後可有與它相似的速度。青芒憑借自身速度逃了眾元嬰甚至出竅期的追殺，可想而知速度有多快。
這樣一件衣服就這麼送給一個6歲的娃娃。青芒，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它從來沒懂過青芒。幼時一起長大。童年的夥伴死的死，消失的消失。或許青芒也可以算是消失的一員。
不知是不是風屬性的狐狸都不喜歡約束。佘亐負起妖狐一族重任時，青芒選擇遊山玩水。明明實力那麼強，明明那麼聰慧，卻不肯被約束在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