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阿姨,要真有鬼我就捉住它開開眼!”送女鄰居出來時,劉小歡又滿不在乎地說了句。女鄰居回頭撇撇嘴:“嗨,甭說你了,110來過幾回都沒鬧出個一二三來!你說,陽間的警察能辦得了陰間的案嗎?”
關上門,王小娟一頭紮到劉小歡的懷裏:“好嚇人呀,我好怕喲!”劉小歡安慰她說:“別聽她胡說八道,沒準兒她有精神病。再說,有我在你怕什麼!”
在劉小歡的撫慰下,王小娟也漸漸放鬆起來。劉小歡順手打開音響,在輕鬆美妙的音樂中與王小娟相擁相偎輕旋曼舞。
不知不覺夜已深了,一對戀人也擁到了床上。劉小歡興奮地狂吻著王小娟,王小娟羞澀地閉上了眼睛……正在這時,他們忽然聽到一聲女人的竊笑。聲音雖然很輕,卻聽得很真切。兩人都吃了一驚,王小娟不由得使勁往劉小歡懷裏鑽。劉小歡側耳細聽一陣說:“可能是我們聽走耳了……”“不,我聽見了……”“那可能是鄰居家的電視聲音太大,不會有什麼事!”這麼說著,劉小歡的話已有些底氣不足。
靜了一會,卻再沒什麼異常。劉小歡正要繼續跟王小娟親熱,忽然在客廳裏又響起了女人的低泣:“嗚嗚……我死得冤啊……還我的命啊……嗚嗚嗚……”這回聽得清清楚楚,絕對不是幻覺!王小娟把臉紮到劉小歡懷裏一動也不敢動,劉小歡也已嚇得哆哆嗦嗦,頭皮發炸,連出去看看的勇氣也沒有了。
兩個人驚恐萬狀地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劉小歡趕緊打電話叫來了房主,拐著彎地說要退房。沒想到,原本慈眉善目的房主立時黑了臉,說:“退房可以,房租我可是一分不退,這一點咱們的協議上寫得明明白白!”劉小歡陪著笑臉說:“不是我們無理取鬧,實在是這房子沒法住,這房子鬧鬼……”這句話沒說完,房主立刻跳了起來,他指著劉小歡的鼻子咆哮道:“你說話可要負責,說我的房子鬧鬼有什麼證據?如果你敢造謠,我就要到法院起訴你,讓你賠償我五十年的房租損失!”
一看無理可講,王小娟拉拉劉小歡說:“算了,房子我們不住了,房租我們也不要了!”房主沒吃她這一套,冷著個臉說道:“那是你們自己的事,你們自己做決定吧!”說完,一甩袖子,走了。
睡了一宿就花了一年房租,早知這樣還不如睡總統套房去……再說這一宿他們根本沒睡成,沒準兒還嚇出病來了!劉小歡不甘心,他打電話叫來了老同學鐵哥們韓冬。
韓冬過來後,把各房間都檢查了一遍,沒找到什麼毛病。王小娟說:“不管怎麼說,就是倒找錢雇我,我也不住了!”韓冬笑了笑,說道:“這樣吧,今晚我在這裏住一宿試試!”
這天夜裏,韓冬一個人住到了那套房子裏。深夜,客廳裏又傳來了女人的呻吟和哭泣。韓冬仗著膽子打開燈,小心翼翼地開門望去——客廳裏空空蕩蕩的,半個人影也沒有。他不放心,又把所有房間包括衣櫃壁櫥檢查了個遍,連個鬼毛也沒發現!可是當他剛剛躺回床上時,呻吟聲又從客廳傳了進來,而且那女鬼還不斷念叨著:“我死得冤啊,我一個人太冷清了,你來陪陪我吧……”
盡管韓冬膽子大,可也禁不住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打開燈開著電視熬到天亮,趕緊給劉小歡打電話,本來是要說這房子住不得,可話到嘴邊又改成了這麼幾句:“小歡,你也聽到鬼叫了,不過沒關係,聽習慣了照樣睡覺,這樣吧,你的房租我補給你,我就在這住上一年再說,隻要女鬼不來趕我就行!”
韓冬怎麼也沒想到,就在這天夜裏,女鬼真的出現了——隨著恐怖怪異的腳步聲,臥室的門被一點點推開了,然後門口現出了一個白糊糊的鬼影,恍惚中隻見一頭長發遮嚴了她的臉麵。
韓冬屏住呼吸,死死地盯著她。
女鬼向裏邁了一步,哈著氣向韓冬伸出了兩隻手。韓冬猛然大喝一聲,猝不及防地從床上彈起來向女鬼撲去。女鬼怎麼也料不到韓冬竟敢向她進攻,一時也不禁尖叫一聲轉身就逃,可剛到客廳就被韓冬抓住了衣服。女鬼一見掙不掉,嚎叫一聲反手向韓冬抓來。韓冬敏捷地一閃,然後一個掃堂腿把她撂倒在地。
打開燈,一把扯去女鬼的假發,韓冬愣住了——這女鬼不是他預料中的男房主,而是對門那位半老徐娘!地上,她正驚恐地向他翻著白眼。
就在韓冬驚愣的瞬間,那男房主卻已從壁櫥中衝出,手舉菜刀向他撲來。危機關頭,韓冬“唰”地拔出一隻手槍,指著男房主的腦殼顫聲厲喝:“不許動,我是警察!放下凶器,舉起手來!要不我開槍了!”
喊聲未落,菜刀“啪”的落地,緊跟著男房主“撲通”一下癱倒在地……
一切都水落石出:這兩套房子都是對門那家的,男房主和那位半老徐娘本來是一家人。兩套房間裏有暗門相通,暗門就藏在壁櫥內。這幾年,他們兩口子一直是以低廉的房租誘人上鉤,然後由老公出麵收取租金,再由老婆半夜扮鬼嚇走房客從中詐取房租。
至於韓冬,他是劉小歡的同學鐵哥們兒不假,他是警察也不假,不過他那把手槍,卻是從玩具店買來為自己壯膽用的——因為目前他還隻是一名見習警察,還沒真正配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