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劫,一次比一次厲害。
如今已是第八重,十命便已元氣大傷。待得最後一重天劫降臨,他恐怕會有性命危險。
之後司不歸說了什麼,池決都沒有聽進去,腦子處於一片混沌中。
低著頭,憂煩和揪心的感覺一齊湧上心頭。
緊握拳頭,關節處漸漸泛白起來。
試探性的後退一步,見司不歸的視線並未放在自己身上,池決猛然一躍,推開門直直衝了出去。
頭也不回的朝前疾奔,來到峰頂邊緣,喚出劍,急匆匆禦劍而去。
催動劍疾馳,池決的身影宛若一個黑點,迅速消失在了天際。
天邊漸漸露出魚肚白,池決就這樣睜著眼,行了一晚。
見到下方熟悉的建築,半空中的劍拐了個彎,向下而去。
池決直奔城主府。
魔尊此刻被煩心事纏繞,瞥見衝進來的人影,微微詫異了一下,遂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我……我從他手下逃回來了。”池決隻能這樣說。
仔細審視了一番,確認眼前的人無恙,魔尊緩了緩臉上的神情,如同告誡般開口:“月華派不用去了,也不要再出城內。”
“……是。”池決微微頷首,應聲道。
“這段時間不要隨意走動,等本座殺掉他之後,你方可繼續去修仙。”
“是,義父。”
池決點著頭,後退兩步,打算就此退下。
“去哪?”魔尊側過臉,語氣中染上質問的意味:“昨晚,你為何出城?”
“我……”頓了一下,池決麵不改色開口:“我隻是出去散步而已。”
“散步?”魔尊露出冷笑:“去那麼遠的地方散步?”
“城內太嘈雜,我隻想尋一個清靜之處漫步。”池決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破綻。
目光鎖在池決臉上,看了半晌,魔尊這才開口:“本座不想再看見這種事發生。”
“……是。”
“怎麼從他手上逃出來的?”不鹹不淡睨了一眼,魔尊說。
如同審視凡人的口吻,使得池決心中一凜。
十命說過,魔尊是親生父親。可他居然用這種語氣跟兒子說話,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斂去內心浮上的慌亂,池決說:“趁他睡著之後,偷偷逃出來的。”
冷笑一聲,魔尊說:“你怎麼知道他睡著了?難道你們睡在一起?”
“……”池決說:“他打鼾打的聲音很大,被丟在隔壁的我聽見了……”
“他對你有意,為何把你放在隔壁?”
步步緊逼的問話,把池決問的啞口無言。
思來想去,池決猜測,作為父親,自是對這種事比較介懷吧。
雖然這父親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但池決也後悔了說出那件事。
他現在心中滿滿的都是羞恥的感覺。
魔尊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十命明目張膽的用自己兒子來挑釁,魔尊原本想利用他的心意,讓失憶的池決去應付他,使其落入陷阱,從而順利擊殺對方。
可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禽獸!
聽到池決的哭訴後,魔尊心中頓時一股無名怒火油然而生,他發現自己竟然接受不了這種事。
池決小心翼翼抬眼,說:“可能是他太困了想睡覺,又覺得自己打鼾的聲音太大了,怕吵到我……吧。”
話說出口,池決十分想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這種理由說出去,誰會信啊?
“唔。”魔尊沉吟稍許,說:“他對你有意,若是顧及到你的感受,做出這種事,也無可厚非。”
池決:“……”
竟然相信了!
魔尊心中暗自歎了一口氣,他突然覺得,那個男人若是成為自己的兒媳,或許也是條可行的路。
轉念一想,對方曾經強過池決,魔尊又立刻收回了這個想法。
池決喏喏,搪塞幾句,說身體不適,想要休息,陷入沉思中的魔尊隨意擺擺手,讓他下去了。
於是這件事就這麼糊弄過去了。
池決也覺得莫名其妙。
當然池決回到這邊,不是來做魔尊的乖兒子的。
城主府中有放置功法和丹藥的地方,池決表麵上是城主的義子,自是有進入其中的權利。
在裏麵翻了一通,丹藥都是最普通的回複體力的效用,稍有價值的丹藥,城主府根本沒有。
天材地寶應該都在魔尊的儲物戒指中,池決暗自想道。
想通了這一點,他又去翻了功法書籍。
書籍淩亂四散在地上,池決坐在中央,拿過一本又一本。
書籍種類眾多,並不限於功法秘籍,對妖獸靈獸和天材地寶的種類,也有著專門的書籍介紹。
池決耐心翻找著,驀然間眼前一亮。
他發現了一本書籍上,介紹有關於飛升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