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很細心,但...”杜翰文不知道說什麼好。
“但她並沒有想太多,那時候她可不知道法圖麥是誰的孩子。所以在一周後的下午茶時間,張均甯提醒了小喬,這才有了小喬自己去確認是否懷孕的事情。”廖鎮漢呼出口氣來,“想不到吧,那時候她隱約應該感覺到了什麼,所以她沒有告訴過你。”
低著腦袋停了半響,倒不是在想廖鎮漢的話,而是在想這家夥為什麼告訴自己這些。杜翰文隨手把喝完的咖啡杯準確丟進不遠處的垃圾桶。握了握拳,也覺得自己投的很準。拍了拍衣服,“給我說這個有什麼用呢,阿甯是很聰明,也許會做點出人意料的事情。不過終究她也隻是個二十歲的大學生而已,會犯所有成年人都會犯的錯誤,會有大家彼此都有的困惑。我兩站在這說話不免顯得有些上帝視角了,當然,大哥你可是越來越會偷換概念了。”
“你看出來了啊。”廖鎮漢撓撓頭,“我現在越來越不會演戲了嗎?雲雲說我騙不過你,我還不信,現在看起來,女人的直覺是無比明銳的。”
“得了吧,你這種曲線秀恩愛的行為,我表示很無奈啊。”杜翰文苦笑著,“不過你說的一點也不是沒道理,阿甯確實有她自己的想法,這一點我在來美國之前也意識到。”
廖鎮漢表示跟我屁關係,同樣把咖啡杯丟進垃圾桶,“離間不成,我留著也沒什麼意義了,唉,女人家嘛,隻要重感情,必然會受一點苦吃。小喬雖然從小到大沒吃過苦,沒吃過虧,不過栽個跟頭也不是什麼壞事。當然這個跟頭栽的有點大,但也在可控範圍之內,看樣子她最近是不會回台北咯。”
“就算回去了,也沒辦法回到原來的生活了。”杜翰文歎了口氣,在這件事上,自己改變了廖小喬的生活,但同樣,也許這並不是廖小喬的人生追求。
“人嘛,不可能一輩子都順心。站在我的立場上,她低調一點對我們家都有好處。有個喜歡自己做點事情給大家看的媳婦就已經夠頭疼的了,還有個根本管不住的脫韁野馬妹妹,人生不要太艱難。”
杜翰文感同身受的點點頭,頗為理解廖鎮漢,“行了,不說了,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她。”
“那是我親妹妹。”廖鎮漢吐槽著。
“我覺得像是撿來的,要麼就是你爸充話費送的。”杜翰文毒舌了一句。
廖鎮漢被這個新奇的說法逗樂了,看看大屏幕上的滾動信息,“你這麼愛坐全日空啊,難怪找了個日本助理。我記得小喬把我們家私人投資的一塊東京商圈辦公樓賣給你了吧。”
“那以後是她母嬰品牌的總部,別跟我提這檔子事,我還以為我賺了呢,現在連管理費都得我交。交租金還打白條,見過這麼租房子的嗎。”杜翰文沒好氣的說著,擺擺手,扭頭就走。
廖鎮漢摸摸下巴,笑了,自言自語著,“這才是我們廖家人該做的事情嘛,天底下哪有免費的午餐呢。生意還是我們做的精啊,嗬嗬,這小子有意思,看起來是看出來我們的計劃了。得回台北了,不然要來不及了。”
比預計要留的時間多了一天空閑,杜翰文也沒心急火燎趕回台北。相反這會兒還有點不想回台北,心裏還沒想好對策呢。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心理建設過程,還需要好好加快進度。在東京待十八個小時,正好換個心情。有時間,去看了場職棒比賽,球場的喧囂和吵雜似乎可以讓自己可以超脫到另一個世界。去靜靜思考一些在台北,自己會受到影響的事情。
起碼從廖鎮漢這就知道,廖家對廖小喬的約束力是有限的,但這女人跟家裏肯定有了個共識。這太容易理解了,當經濟上不能限製的時候,想要約束廖小喬是困難的。而且在廖家的立場上,廖小喬生了個孩子這件事本身又不那麼難以接受的。單純從利益的角度看,廖小喬自己創造的價值,不會比逼她去找個門當戶對的男人結婚收益低。既然這樣,不如從現實出發去尋求新的利益增長點。所以到底跟家裏說了什麼,才讓廖鎮漢忽然關注到了阿甯呢。那麼自己又要做的是什麼呢,很明確了,首先就是讓廖小喬的自身價值更高。嗯,在賺錢這檔子事上,自己還是有點辦法的。
把這件事理順了,心裏平順了許多,剩下唯一的問題,就是張均甯了。霧裏看花水中望月,需要撥開麵紗去談一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