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知道。”杜翰文點點頭。
“那...”張均甯有些想不通了。
“那為什麼廖小喬做的像是在對抗家裏是不是？”看張均甯點點頭，杜翰文笑起來，“這才是將計就計的最高明之處，連廖小喬自己也沒發現到，自己被家裏當做棋子了。這一家人，你設計我，我設計你，這才是大家族嘛。”
張均甯緊了緊外套，海風吹著不冷，但也不想感冒，“你說的好恐怖啊，連自家人都騙。”
“話也不能那麼說，說起來，也不過是機緣巧合，廖家也不是從一開始就打算好要借可米睿智進軍娛樂圈。”杜翰文吐了口濁氣，“廖小喬也沒想過，正是因為她在可米睿智係作用越來越大，有關聯的事越來越多，才讓他們家有了這個想法。而從另一方麵來看，如果讓廖小喬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又能拿下一個產業，這個投資收益，超過百分之三百吧。”
張均甯把頭靠在杜翰文肩膀，“你從什麼時候發現不對的。”
“去申城時候。”杜翰文輕輕歎了口氣，“廖小喬對我的事上心沒錯，但那麼合適的找到一個代言活動，而且遠離台北，不被人注意。即便那個活動跟我的產品代言有一點衝突，她依然很快處理掉了。最重要的是她對隋糖的態度，很防備。你覺得她有必要對韓瑜，對橋恩戒備嗎？不會，沒那必要。但為什麼會防備隋糖呢，因為她覺得這是個意外因素。”
“意外因素？”張均甯恍然大悟，“你是說對於計劃外的東西，她要保持警惕，所以才會戒備。”
“沒錯，所以我才會讓隋糖來做我助理。想想看那幾個月她有沒有跟隋糖說過話？沒有吧。按說這不符合她的做法，但她下意識的延續了防備的姿態。當然，後邊是她忘記了，隋糖對她來說不重要。”給張均甯解釋著，指著遠處的太陽，“看，太陽要沉了。”
“明天還會升起來。”張均甯拿起相機拍著快速落入海平麵的太陽，“明天我們來看日出吧，看完就要回台北了。”
“好。”杜翰文摟著張均甯的肩膀。
“忽然覺得小喬好可憐。”張均甯放下相機，歎了口氣，“我想她自己也很迷茫吧。”
“嗯，也許吧。”歎了口氣，杜翰文也不知道說什麼。
“以前我很羨慕小喬的，千金大小姐，想要什麼有什麼，什麼都不缺。有足夠的時間去做一切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不管是什麼事仿佛都攔不住她。有時候甚至會乏味的無聊，快樂的讓自己麻木。”張均甯看著漲潮的海水拍打著防波堤，“現在才知道，不管是什麼人都會有各自的煩惱。雖然她的煩惱可能是別人追求的目標，但對於她來說，的的確確就是煩惱。家庭，感情，事業，是很難以讓人取舍的東西。”
杜翰文把張均甯摟緊了些，“這些本不屬於她的煩惱，煩惱來自人無窮盡的欲望。如果廖家對於她創造的財富不感興趣，對於可米睿智的事業不感興趣，不會有這些煩惱。所以人和社會，就是如此複雜的存在，欲望的存在，總是會讓人做出一些看起來不可能，卻又合情合理的事情。”
“隻是你覺得她會怎麼選擇呢？”張均甯看了杜翰文元一眼，“這個選擇對你也很重要吧。”
“對啊。”苦笑起來，“廖家在可米睿智係潛在控製了很多股份，而且有大量投資。柴姐在創業初期引進廖家的資本，是用來對抗葛姐的話語權。但在現在，葛姐失去控製權的時候，我們忽然發現廖家成了比葛姐還嚴重的威脅。”
“用你的話來說，這也是一種欲望。如果把可米睿智賣給廖家，你跟柴姐都會賺很多很多錢，不浪費的話一輩子也用不完。但你們不會這麼做，因為這也是欲望。”張均甯說著，杜翰文愣了愣，點點頭，“對啊，因為欲望的驅使，當然不可能賣給廖家。”
張均甯歎口氣，“所以小喬肯定也明白這個道理，她在努力緩解衝突的發生。”
“源自於利益的衝突，是不可能和平解決的。”杜翰文看向遠方墨藍色的天空，“何況，她現在也看明白了，廖家不想等那麼久。”
“因為法圖麥嗎？”張均甯似乎想明白了。
“因為法圖麥。”杜翰文笑起來，“可惜是個我喜歡的小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