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啊阿秀,想死我了曉得不曉得。”
徐秀微微蹲了蹲,好讓個子還停留在當年的陶驥能夠如願勾住自己的脖子。
一笑,甚是懷念,也不去計較後來書信裏擅作主張喊自己阿秀的陶驥了,關係已經到這一地步,是自然的進程。
徐秀道:“我也很想你呢陶二,知道你女氣,可你也不能這麼女氣吧。”
初見之時徐秀都快把自己的眼睛給揉瞎了,這潔白的肌膚,這纖細的小腰兒,這流波的眼眸,要怎麼好看怎麼好看,都說江南風水養人,看來這北京城也不遑多讓。
可惜就是男兒身,這才明白,怪不得會有很多士子被他給騙了。
陶驥揉了揉徐秀的臉蛋道:“這怎麼能叫女氣,小爺可是潘安之貌啊,你不知道有多少京城豪客來做媒呢,都想把女兒嫁給我,可惜我看不上啊怎麼辦。”
又道:“可惜啊可惜,沒了當年的手感了。”遺憾的鬆手。
徐秀也跟著笑道:“那我們有潘安之貌的大美女陶姐姐,是想嫁給哪家如意郎君呢?”
“你作死啊,找打!”
陶驥都二十歲了,徐秀也已經十七歲,卻猶如兒童那般的打鬧,引的蘇鬆會館內周圍人的一陣側目。
停下後,徐秀灌了一口涼茶道:“陶二啊,怎麼不見子淵兄?”
“他去王華先生那裏了,還有,我也有字了,良伯哦,你可不可以別在喊我陶二了?”陶驥很有女俠豪邁氣派的道。
“好的陶二,沒問題的陶二。”徐秀翻了翻白眼認真的道。
“哈哈。”
兩年不見的生疏,轉眼兒就消失不見。
兩人以茶代酒碰了一杯,一飲而盡之後就聽道外麵有人嚷道:“陶良伯,你給我出來!為什麼躲著我!”
周圍都一陣暗笑的瞧著扣了扣耳朵若無其事的陶驥。
徐秀從二樓借著窗簾看了下,就見樓下一位模樣帥氣卻有點狼狽的年輕學子。
回首問道:“這就是那個萬鏜吧?你到底把他怎麼了?”
陶驥不在乎的道:“我隻是看他和陸二長的有幾分相似,便起了捉弄他的心思,誰知道他這麼不禁逗,就喜歡上了那個陶小姐呢。”說完眼睛一魅,朝徐秀眨了眨。
可惜徐秀一點異樣都沒有的喝了口茶,不屑的道:“你也太缺德了。”又道“那他明白過後為什麼還纏著你不放?”
陶驥哼了哼道:“受不了這個刺激,聽說在城外一個人待了幾天,跑回來就一直纏著我,說是要討個明白,跟他說了也沒用,隔兩天就要來一次煩不勝煩呐。”
徐秀隻能同情了一下那位叫萬鏜的學子,可惜他也無能為力。
“說起來,阿秀你到是越長越俊秀了呢。”陶驥伸手摸了摸徐秀的臉,輕聲道。
徐秀微微往後一靠,躲過那隻爪子呲了口牙道:“別把你這一套用在我身上,我對你是有免疫的。”
“切,沒勁。”
兩人伴著樓下那由高昂到低落再到委屈最後又憤怒的“陶良伯你出來見我”的背景音交流著各自兩年多的見聞。
這倆人一喜一哀,或許,先笑的不是笑到最後的呢?徐秀如是想到。
……
“峻嶒來了。”顧清揉了揉眉頭歎道。
對於錢福的死除了徐秀以外,最傷心的,恐怕就是被稱為三傑的另外兩人,顧清與沈悅了。
“見過士廉先生。”徐秀低首道。
“罷了,罷了,你們兄弟兩年沒見,自是有許多話要談,我就先行離開了。”
顧清看上去很是悲涼。起身就想走。
“士廉先生,家師著有鶴灘集六卷,讓晚輩請您和沈悅先生作序。”
徐秀從背包裏拿出那一套錢福的著作,鄭重的遞給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