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薛玉書也入內閣,就有三個人被你送入內閣了?”

蘇錦連草莓都顧不上吃。

沈逾白道:“薛先生還未入閣,此時說這個有些早了。”

他雖給薛玉書指了路,薛玉書能不能辦到尚未可知。

“要是他辦到,你不就推三個人入內閣了嗎?”

蘇錦靠回椅背,拿起一顆草莓送進嘴裏,絲毫不顧及形象地邊吃邊道:“你怎麼不把自己送入內閣?”

“我資曆尚淺,無法入閣,加之先生在內閣,我便更不能入閣。何況,並非入閣才能辦事。”

所謂權勢,除了向下,還有向上。

他入官場時日太短,如今的升遷已是極快,再冒進,根基不穩,於往後不利。

倒不如扶他人入閣,有閣老們支持,他所能做的事也能辦。

於門勢大,於達這位首輔的大肆攬權,必不會讓他辦成自己的事。

如此一來,於達就成了阻礙。

以先生一人之力定然是無法對抗於達,那就多推幾人入閣。

兩人不夠就三人,三人不夠就四人。

最好是讓內閣中其他人對於達進行圍剿,徹底將於門壓製。

想要達成此事,最大的阻礙並非於達,而是天元帝。

天元帝無法容忍李門和於門,必然也無法容忍“崔門”和“沈門”。

那他就和先生一同當“孤臣”,以慰聖心。

至於那份師生情和同鄉情,總歸不能說斷就斷。

蘇錦對沈逾白的話沒有一絲懷疑。

都是被沈逾白推入閣的,往後沈逾白真要辦什麼事,他們怎麼阻攔?

這麼看,形勢簡直一片大好。

她倒是更好奇另外一件事:“你怎麼知道那些官員的家底?”

沈逾白才回京多久啊,身邊除了王虎也沒別人,上哪兒查去?

“那些大官都知道自己這麼貪了,怎麼就不藏好?”

沈逾白輕笑:“你可知堂哥如今已是京城商會副會長?”

“啊……啊?”

蘇錦抓起來的草莓又丟回碗裏,湊近手機,一雙好看的眸子裏全是驚訝:“他怎麼辦到的?!”

這可是京城商會啊,能進入其中的,必定是大商賈。

沈鴻業究竟怎麼在短短三年就進入其中,還當上副會長的?

“六元藥酒的購買門檻極高,想要買一壇,需提前驗資驗背景,再加之琉璃窗已進入京城各大宅院,沈鴻業在商界可謂異軍突起。”

蘇錦咋舌:“所以他是靠著藥酒知道那些官員的資產,還是通過商會知道那些官員的資產?”

“都有。”

沈逾白道:“在官場極難得到的消息,在商界輕而易舉便能得到。”

在沈鴻業進入京城以前,就有藥酒被當成貴禮送入京城。

琉璃酒壇,還是京中從未見過的毫無雜質的透明琉璃,便是酒再差,光琉璃酒壇已足夠讓貴人們趨之若鶩,何況那酒的口感醇厚,回味無窮,稱呼為仙釀也不為過。

不少達官顯貴派人出京去買。

下人們去了方知這六元藥酒門檻實在高,那些官員家的倒還好些,隻用報上自家大人的名諱官職,就可買上一壇。

難的是那些官員的親眷族人。

他們雖沒官身,可平日裏什麼好東西得不到,如今竟買不到一壇酒,怎的也不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