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朗讀 第三十三章 幾十年以後
“下一個節目，是小品《父與子》，請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們觀看。”小女孩用稚嫩的聲音，報幕。幼兒園的彙報演出，已經進入尾聲了，前麵，孩子們進行了舞蹈、歌唱、架子鼓等表演，這些小蘿卜頭們，一個個太有才了，大人們的手掌都拍紅了。
兩個小男孩，分別從舞台兩側走上了場。一個高一點，胖一點，嘴唇上畫了兩撇胡子，演爸爸；一個矮一點，瘦一點，演兒子。兩個小家夥走到一起，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就和說相聲的一樣，有了喜劇效果。在大人們善意的笑聲中，兩個孩子開演了。
高個男孩說，今天認字了嗎？
認字了。矮個男孩清脆地說，今天學了兩個字，大和小。說著，矮個男孩用手在空中比畫起來，一橫一撇一捺，一邊比畫，一邊說，這是大字。高個男孩伸出手，摸摸矮個男孩的頭，不錯，表揚你一下。台下的大人們，笑開了。
高個男孩又問，今天學算術了嗎？
學了。矮個男孩說，學4加7了。高個男孩問，那麼4加7等於幾呢？矮個男孩掰著左手數，數完了，又掰右手，兩隻手都數完了，攤攤手，又摸了一隻耳朵，11。矮個男孩激動地回答。高個男孩再次摸摸矮個男孩的頭，你答對了，還表揚你一下。台下的大人們，笑翻了。
高個男孩還要問什麼，矮個男孩突然一把抱住了高個男孩的腰，陪我玩！
今天你想玩什麼？高個男孩問。我還想玩騎馬的遊戲。矮個男孩撒嬌說。那好吧。說著，高個男孩蹲下身，用雙手撐著地，讓矮個男孩騎在了自己的背上。矮個男孩高興地舉起手，做了個甩鞭子的動作：駕，我們出發了！”高個男孩吃力地馱著矮個男孩，在場上繞了一圈。然後，高個男孩拉著矮個男孩的手說，我們回家吧。兩個孩子蹦蹦跳跳走出了舞台。
台下掌聲雷動。兩個孩子淳樸的表演，再現了一對父子日常生活的一麵。
忽然，兩個男孩又分別從舞台的兩側，走上了場。原來，演出還沒有結束。這時，傳來報幕女孩的畫外音：“幾十年以後……”
台上，矮個男孩佝僂著腰，手裏還拄著根拐杖，這樣，他顯得更矮小了。看樣子，這次他演的是爸爸，高個男孩演兒子。
演出繼續。
高個男孩說，今天認字了嗎？
認字了。矮個男孩幹咳了一聲，慢騰騰地說，今天學了兩個字，大和小。說著，矮個男孩用拐杖在地上比畫起來，一橫一撇一捺，一邊比畫，一邊說，這是大字。高個男孩伸出手，摸摸矮個男孩拄著拐杖的手，不錯，表揚你一下。台下的大人們，安靜地看著。
高個男孩又問，今天學算術了嗎？
學了。矮個男孩說，學4加7了。高個男孩問，那麼4加7等於幾呢？
矮個男孩掰著左手數，數完了，又掰右手，兩隻手都數完了，攤攤手，突然拄了拄拐杖，11。矮個男孩用嘶啞的嗓門回答。高個男孩再次摸摸矮個男孩拄著拐杖的手，你答對了，還表揚你一下。台下的大人們，擦拭著眼睛。
高個男孩還要問什麼，矮個男孩突然一把抓住了高個男孩的手，陪我玩！
今天你想玩什麼？高個男孩問。我還想跟你殺一盤。那好吧。說著，高個男孩蹲下身，在地上做著擺放棋子的動作，你先走。當頭炮，矮個男孩說。馬來跳，高個男孩做了個跳馬的動作。我也跳馬，矮個男孩說著，也做了一個跳馬的動作。不對，你的馬怎麼跟大象一樣，走田字啊。高個男孩叫了起來。馬不能這樣跳啊？矮個男孩懦懦地問。當然啦，我小時候你就教過我，馬跳日字，象跳田字，你自己怎麼又忘了啊？
下完了棋，高個男孩攙著矮個男孩說，我們回家吧。矮個男孩，拄著拐杖，在高個男孩的攙扶下，慢慢地走出了舞台。
舞台下麵，異常安靜，等到兩個男孩上台謝幕，大人們似乎才緩過神來，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