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草的地方就是溜子和下人墾荒播種的旁邊。等割完了草,再翻翻地就是另一種墾荒了。太爺和衝子,穀子,玢子,星子,麥子等人割了四畝地的草。另一邊溜子與三個下人翻完了地也過來幫忙。
“怎麼想起來要割草了”。
“家裏草沒了,騾子和黃牛都快喂不上了”。
“哦,那快割吧”。
突然聽到路邊有人喊:“木娃子,好回家吃飯嘞”!
“得,吃早食了”。
木娃子喊到:“都放下吧,咱們好去吃飯去了”。
眾人依言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往家趕去。太爺和溜子又把割好的草裝了一板車,運回了家裏。
兩個婢女生火做飯的早等在一邊。看著眾人都回來了方把廚房裏熱著的菜和餅子端出來。不是什麼好菜,這時節正是吃野菜的時候。一盆初布吉,一盆蒸俞葉,一盆蒸槐花餅子,外加一個馬齒莧和灰灰菜各一盆。東西不多,量卻管夠,吃的眾人停不下嘴。尤其是蒸槐花餅子,餅中帶甜,甜中帶香,又香又甜,讓許久沒有吃到甜味的人,讚不絕口。
太爺看眾人吃的香甜,他自己卻嚼出了另外的念頭——何不妨把這槐花餅子也做成吃食賣出去,在不是當季的時節賣出去,一定讓人忍不住想嚐鮮。即是生意就需要大量槐花。
說幹就幹。早食過後,田裏的事太爺拜托給了溜子,就帶著幾個小鬼拿著夠香椿時的鉤子,去了屋後的土山頭。
那裏洋槐花樹最多,也容易勾。其實哪裏都多,在這小山小水的地方,想養家糊口得有多難。太爺已經深有體會,不得不另辟蹊徑。
太爺找到一棵槐花樹,立馬把身上的筐子解下來,開始實施他的“滅花大計”。
一個下午,他們勾到了幾十筐的槐花。搬到家裏,著實費了一番力氣。家裏有大丫二丫燒好了熱水候著,來一筐焯一筐。焯好之後,滿屋子的花香味。之後放到曬過香椿的簾子上晾曬,等到曬幹就儲藏起來,等到空閑時間,拿出來做好餅子賣。
太爺一天勾了十筐的槐花,直到沒簾子晾曬了才結束。
溜子把田裏的稻草都拉了回來。堆的滿滿三大垛。
一天的時光,就在這充實而又忙綠的狀態下結束。晚上沒什麼娛樂,稍微就著燈光說會子話,就各去睡覺了。溜子和柳爺爺住正方東屋,大丫二丫住西屋。太爺衝子穀子住二房東屋,星子麥子玢子住西屋。阿大阿二阿三住草垛,等三房晾曬幹了住進去。
半夜裏,飼草喂牛的活被阿大攬了去。太爺方放心的睡過去。
新開墾的四畝田被家裏人商計全部都種上黃豆。這時節人們吃的菜油多為香油,有多數下人才吃豆油,不過終歸種出來還能賣的出去。
柳家莊說大不大,說小不能算小了去。它有自帶的護村河,高高的圍牆和崗哨,進出入有查驗人員。太爺家隻能算是抓住了他的尾巴,靠的不遠不近,一麵靠河一麵靠山丘,也算是天然的護城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