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
趙成虎低沉的咆哮一聲,雙拳緊握,青筋暴突,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當年若不是這個狗娘養的陳三背後偷襲,他又怎會傷了腎器,導致病患多年,落到現在這個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的地步?
趙成虎的事情在場的除了幾個小輩之外,大家都很清楚,因此趙成龍二人並沒有絲毫的奇怪,隻是心情越發的沉重。
因為這個陳三,他是一個先天高手!
幾十年前,爭奪九斷山這一塊地盤的時候,數個勢力相互傾軋,連番大戰,可謂是血腥殘酷到了極點。
趙家雖然成功的獲取了最後的勝利,並且在此站穩了腳根,但是趙家年青一代最出眾的,也是武力僅次於趙老太爺的趙成虎,卻在某次拚鬥之中被已經是先天境界的陳三暗算偷襲,結果傷了腎器,落了個重傷難治之身。
等到趙家的那位老太爺一心要找陳三替愛子報仇雪恨的時候,那位自知不敵的陳大先天卻是見機接受了天嵐郡守石靜恒的招攬,龜縮躲進了郡守府裏。
趙家老太爺固然修為高絕,武力驚人,但也絕不可能就這麼殺進郡守府中去,更何況他隻是半步先天,而非真正的先天,想要攻破郡守府無疑是癡心妄想。再加上那時征戰多場,趙老太爺自身已經傷勢頗重,隻得回到新建的趙家堡閉起了生死關,如此過去了幾十年,這件事情也就因此漸漸淡了下來。
如今,幾十年過去,當年就已經是先天境界的陳三終於還是忍不住跳將了出來。天嵐郡大小方圓上百裏,石耀青會選中九斷山這麼個窮鄉僻壤的地方來發財,也是陳三在其中挑唆鼓動的。
半步先天雖說帶了“先天”二字,但終究還是一個後天境界的武者。幾十年前他一介先天居然被這樣一個後天武者逼的走投無路,最後不得已之下投身進了郡守府,這口氣他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幾十年已經過去,那個恐怖可怕的老頭子估計已經死的都硬了吧,現在正是他向趙家堡尋仇,一雪恥辱的時候!
“我要殺了他!你們都別攔我!”憤怒異常的趙成虎靠著椅背喘了兩口氣:“孟兒,你看什麼時候能治我的傷,我要短期之內恢複一定的戰力!”
易孟有些不明所以,隨後趙成功長歎了一聲將當年的事情娓娓道來,易孟這才清楚原來二爺的傷竟是一位先天高手造成的。
能以後天境界逼得先天高手不得不偷襲才能達成目的,可見當年的趙成虎是有多凶悍!
知曉了這個秘辛。易孟頓時點點頭,沉聲道:“這樣吧,二爺等我五天,我看看五天之內能不能將蛟苓續元膏煉出來。五天之後,不論靈膏成不成,我都來動手術!如果手術成功的話,相信到了半個月後恢複一定的戰力不是難事!到時候也能讓二爺一雪前恥!”
“好!就這麼辦!老子就在這裏等著,他陳三敢來,老子拚著同歸於盡也要滅了這狗娘養的無恥小人!!!”
趙成虎雖然體弱,但是一雙手掌拍的桌麵宛若擂鼓,“砰砰”作響。此次不用趙成龍點頭,他自己就直接做了決定。
當即諸人分頭而走,趙成虎回去開始調心靜氣,調節身體狀態,準備接受即將到來的手術,易孟則是留下了“沒有要事,不得打擾”的吩咐,進入了玄宙塔中開始著手煉製蛟苓續元膏的事宜。
趙成功父子三人更是幹脆一腦門鑽進了趙家府庫,逐步的挑選得力戰具法符之流為半個月後的比鬥做準備。
眾人分頭而走,唯獨趙成龍在議事堂內靜坐了許久之後,才輕歎了一聲走出來,在堡中繞了好幾圈之後,才在一處看起來極為不起眼的茅屋麵前停下了腳步。
茅屋是那種最普通的中間高,兩邊低的樣式,上麵鋪有金黃的稻草,牆壁以泥土夯成,雖然看起來簡單樸素,但卻一板一眼排列的一絲不苟,幹淨利落之極。
趙成龍到來的時候,茅屋門口正有一位麵貌蒼老,滿頭白發的老者在搓草鞋。雖然隻是一隻草鞋,但是老者卻搓的極為認真,每一絲每一毫都仿佛刀劈斧剁一般條理分明,剛直不阿。
眼見老者在編織草鞋,趙成龍便安靜的等在一邊。老者也不理來到近前的趙成龍,依舊自顧自的,一板一眼的,甚至是略顯呆板的編織著手裏的草鞋。
雖然看起來很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趙成龍在老者的麵前卻不敢有絲毫的表現出來。因為這位老人幾十年來如一日的編織草鞋,把自己從後天九層巔峰硬生生的提升到了半步先天的地步,讓他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等到老者將手中的草鞋編織完畢,放於一邊的時候,趙成龍這才恭敬的向老者欠了欠身:“福叔。”
老人笑著點了點頭,指了指旁邊的一塊石頭:“少爺,坐吧。是外麵有什麼事情了嗎?”
趙成龍依言坐了下來,麵對這位年紀已經超過五百歲的族中老人,他有種從心底滋生出來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