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書信集(7)(1 / 3)

上帝為你祝福。我已從漫長旅行歸來,會見了我的奈西卜兄弟,就複活《藝術》雜誌幾有關我們未來的事宜交談了許久。有關這個問題,我已會見了波士頓和紐約的許多文學家和學問家,並與他們進行了交談。而那些談話都集中、停留在一點上,那一點便是:奈西卜·阿裏達不能夠獨自做那個工作,米哈依勒·努埃邁應該回到紐約,在紐約的文學家和商家所進行的工作基礎上,與奈西卜一道製訂計劃。因為這些人的信心要由兩人構成,而非一人所能成就。紐約是僑居在外的敘利亞人的都城。米哈依勒·努埃邁在居住紐約的敘利亞人中間有影響力。應該在紐約為《醫囑》雜誌舉辦一個大型募捐晚會,其中包括演說、音樂、演出和鼓動等活動,而策劃、安排這場晚會的人卻在華盛頓,那麼,這個晚會又怎能取得成功呢?應該成立一個小委員會,以便進行工作。基金會的司庫應該由一位在內地敘利亞人當中的知名人士擔任,因為他們在答應雜誌印發之前會提出一千零一個問題。請想一想,除了米哈依勒·努埃邁,誰能擔當成立這個委員會的要任呢?

米哈依勒,每當我們談起《藝術》雜誌的話題時,便想到許多事情,都待你著手去做,並且由你做完。你如若想複活《藝術》雜誌,你就該回到紐約,成為這一切活動的“發條”。因為現在奈西卜不能夠做任何事情,而且在紐約也沒有任意一位《藝術》雜誌的愛好者和對之感興趣的人能夠肩負起計劃的責任。我相信五千裏亞爾①能夠保證雜誌的未來,但我又認為隻發公告而不舉行募捐晚會,連這個數目的一半也籌措不到。簡而言之,這項計劃的成功有待於你蒞臨紐約。你若返回紐約,必然要作出犧牲;在這樣的環境下,犧牲是放在至尊者麵前的寶貴禮物,又是獻給至聖祭壇的重要祭品。在我看來,你的生命中最可寶貴的就是實現你的夢想,而你生命中至關重要的則是充分發揮你的天賦之才。

若有意,請寫信給我。上帝為你的兄弟保佑著你。

紀伯倫

1920年5月24日

波士頓

米哈依勒兄:

向你那美好的靈魂和你的寬廣的心致意。“筆會”將於明日晚(星期三)舉行正式會議,可歎我運氣欠佳,卻離你們甚遠。如果不是我在星期四晚作報告,我定會回紐約,親眼目睹筆會的盛況;如若你們把作報告視為合法理由,我必感謝你們的慷慨照顧;不然,我將甘心情願地交五個裏亞爾[145]作為罰金!

在過去的日子裏,這座城市被稱為科學、藝術城,而今日它卻是一座傳統城。這座城中居民的心靈已經石化,他們的思想陳腐破舊不堪。

米哈依勒,出來的是石化了的人卻傲氣橫生,總是那樣狂妄,陳腐破舊卻頗善炫耀,老是那樣居高臨下。有多少次我與一位哈佛[146]教授坐在一起,自感就像身在艾資哈爾[147]的一位長老麵前。有多少次我與一位波士頓婦人交談,聽她的智力與見識,無異於聽敘利亞老婦的無知與純樸。生活,米哈依勒,生活的外表現象,無論在黎巴嫩鄉村,還是在波士頓、紐約和舊金山,全都是一樣的。

請以我的名義向在筆會工作的兄弟們道聲安好。上帝為你的兄弟保佑你。

紀伯倫

1920年星期三晚

波士頓

米哈依勒兄:

我剛看過你關於《暴風集》的文章。米哈依勒,我該對你說什麼呢?你是用水晶放在鏡子裏來看我的書啊,因此你所看到的要比真實的大。這使我內心感到不好意思。你以你的文章將一種巨大的責任壓在我的肩上,我能承擔得動嗎?我能夠將你理論中的基本思想化為現實嗎?我發現你寫這篇寶貴文章時,隻看我的未來,而不看我的過去,因為我的過去隻是一些線,還沒有成為織物,隻是一些大小、形狀各不相同的石頭,還沒有成為一座建築物。我發現你在用希望的目光看著我,而沒有投我以批評的眼光。關於我的過去,我十分後悔;與此同時,我卻夢想著我的未來,我的心靈中有一股新的激情。米哈依勒,當你寫你的批評文章時,這就是你所讓我做的,那麼,你就成功了。

我認為“筆會”的文件校樣很好。但是,我看“寶座下有上帝的寶庫……”一段應該十分顯著才好。如果想實現預期的精神影響,發表職員與成員的名字是必不可少的。每一個人員都是誰?雖然如此,但我覺得名單還是用已有小號阿拉伯字印刷為妙。

米哈依勒,十分遺憾,下周中之前我是不能回紐約的,以為我被這座可惡的城市裏的一些生活難題所糾纏;如若不是這些難題困擾,我和妹妹早在兩周之前就到郊外去了。有什麼辦法呢!

你們到米福德去吧!把農你們的杯子斟滿精神佳釀和葡萄美酒,但不要忘記你們的兄弟和思念你們的還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