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心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趙煜還活著,此生,她便不能負了他們的約定!
可是,若不負趙煜,她隻能負季淩天!
“淩天,我不想隱瞞,我不是因為身染重疾而取消大婚,那隻是為了顧全兩家的顏麵而想出的說辭,我不想用那套說辭來敷衍你!”顏熙凝眸看著季淩天英俊剛毅的麵龐。
“是因為你心中還是放不開他嗎?”季淩天上前一步,目光如水洋洋灑灑包圍著顏熙。
“是!我曾許他一生陪伴!我終是無法狠下心來辜負,即便再難,我也隻想全自己的心意!”顏熙毫不避諱的回答。
季淩天看著顏熙孤絕的容顏,她的美那樣動人心魄,帶著魅惑人心的魔力,好似是植在他心裏的蠱,窮盡此生,終難解。
季淩天薄唇揚起清淺的笑容,隻讓顏熙頓覺心中一陣刺痛。
“你願意守著對他的承諾多久,我就願意守著你多久,即便你要取消這場婚約,我依然願意等你忘記他的那一天!無論何時,隻要顏熙回來,季淩天就一直在!”
衣袂清揚,他步伐坦蕩越過她徑直走出了大殿。
顏熙隻覺得渾身虛軟,一手扶住了身旁的椅子,傷他至此,她心中的痛又何嚐不是錐心刺骨!
隻是此刻,她不能多做任何解釋,而事實上,她已經選擇了辜負季淩天,縱使再多的解釋也隻是傷口撒鹽而已。
既然不能許他白首之約,又何必再故作姿態,欲放不放的纏綿姿態隻會叫他更加痛苦,倒不如一次狠痛之後讓他就此忘得徹底!
顏熙緩緩坐在椅子上,心中萬種艱難!
顏熙將如何去靈隱寺上香,如何在靈隱寺後山偶遇趙煜的經過細細跟父親回稟了一遍,這中間當然略去了玄慈師太這一節,因為帶走趙煜之時玄慈師太說的清楚,對任何人不能透露靜虛觀三個字,雖然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但顏熙還是將這裏隱了過去。
嚴炳正聽完顏熙的回稟當即就決定前往別院去拜見肅王。
城外別院門前馬車緩緩停住,嚴炳正帶著顏熙下了馬車步履匆匆的徑直進了內殿。
趙煜正在殿外的花圃前練劍,察覺到腳步聲傳來立刻收劍轉向了他們。
嚴炳正雖已聽女兒說過來事情的龍去脈,但乍然看見長劍在手淡然立在他麵前的趙煜,不由還是吃了一驚,他急忙俯身跪倒:“老臣參見肅王殿下!”
顏熙跟著跪倒在了父親身後。
趙煜蹙眉看了他倆一眼上前扶起顏熙,然後才轉頭對嚴炳正淡聲道:“無須多禮!起來吧!”
嚴炳正起身順手拭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拱手道:“請肅王殿下移步前殿,老臣有要事回稟!”
趙煜疑惑的轉眼看著顏熙,顏熙知道他已經不認得自己的父親,隻得柔聲道:“殿下,這就是當朝左丞相顏秉正,也是顏熙的父親!”
趙煜似乎是明白了幾分,轉身看著顏炳正道“顏相多禮了!”
說完收了手中長劍率先走進了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