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淑榮呆呆望著那已經驟然轉身離去的背影,心竟然一下比一下跳的更加快了!
清晨,雨水掛在金桂疏冷的花瓣上,搖曳著晶瑩的孤清。
東偏殿裏,榮祿輕輕上前吹媳那亮了一夜的蠟燭,偷眼看著端坐榻前趙煜。
唉!就這樣坐了一整夜!
終於他鼓起勇氣走上前恭首道:“殿下,天已經大亮了,您該收拾著跟王妃去給皇上皇後請安了!”
趙煜臉色寂寂如寒潭秋水,隻沉沉應了一聲卻並未有所動。
肅王大婚,京城人盡皆知!
她……
“傳人進來更衣洗漱吧!”趙煜說著啪的一聲將手中的書丟在了一片的案幾上。
榮祿趕忙應著轉身就吩咐了下去。
一眾的宮女內監井然有序的上前服飾趙煜梳洗,待洗漱完畢,榮祿揮揮手讓宮女們都退了出去,這才親自走上前幫趙煜扣著寶藍蟠龍吉服上的盤扣。
他一邊扣著一邊不忘偷眼覷著趙煜清冷的臉色。
“想說什麼就說吧!”趙煜黑眸之中沒有絲毫波瀾。
榮祿這才壯著膽子說道:“殿下,這大婚之夜您借著傷未痊愈逃了過去,隻是這日後天長地久,王妃就在西偏殿裏住著,終是這樣也不是個法子!”
榮祿說我不忘再瞄一眼正垂眸整理衣裝的趙煜。
趙煜臉色依舊冰冷,背過手去目光直直瞅著殿前的描金大缸,裏麵幾位紅鯉正在清澈水中自由自在的遊弋。
這紅鯉,他的殿裏有,她的殿中亦有!
黑眸定定瞅著那魚兒,搖首擺尾好不自在,隻是他,終究要被江山社稷,恩怨情仇所牽絆。
待我了無牽掛,許你浪跡天涯。
此生,隻怕是要注定辜負了!
驀然間,狹長的黑眸冷冷抬起,一絲寒光仿佛能凍結一切。
“你現在就去一趟太醫院,找到白太醫,告訴他,本王昨夜因著舊傷未俞,故而不能與王妃同房行周公之禮!現在本王和王妃要去銘心殿給皇上奉茶,他也該去給皇上請平安脈了!”
……
“殿……殿下……這……此事非同兒戲,您身體已經痊愈……”榮祿大吃一驚結結巴巴的著。
趙煜兩道好看的劍眉挑了挑,略顯不耐的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冷聲道“這個本王自有分寸,你隻需將本王的話帶到,白太醫自然有法子!大哥不是就因為久病不能同房嗎?”
榮祿不敢再多說,隨即應著。
趙煜抬眸看著殿外的晴好天光,雨過天晴,一切還要繼續!
“走吧!去偏殿告訴王妃,收拾好了陪本王去給父皇母後請安!”
冷冽到不帶絲毫溫度的聲音響過,趙煜人已經大步踏出了冥遠宮。
趙煜帶著蔣淑蓉剛到銘心殿,李福已經笑著迎了上來。
“給肅王殿下請安,給王妃請安!恭賀殿下和王妃大婚之喜!”他打著千兒的笑著道賀。
趙煜淡淡撇了李福一眼,身旁的蔣淑蓉卻是笑著朝自己的丫頭吩咐道:“還不快將我準備好的賞錢給公公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