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冷的語氣似乎有些許的恍惚:“這個結局,本王和顏相自己都已經料到了!這是顏相自己選的!”
“可是,郡主她……”
“有季淩天和老四在,她此刻應該是安全無虞的!”趙煜雖然這樣說,可是那握緊韁繩的手卻已經被捏的骨節泛白。
寒梟知道,在他心中,顏熙收到傷害的疼隻怕比他親身抽筋剝骨還要疼百倍。
低頭沉默片刻,寒梟隻得轉開了話題:“殿下此次揮師京城,勢必要清剿叛軍,隻是不知皇上……”
“殿下……殿下……”寒梟話沒說完身後已經傳來榮祿的急聲呼喊。
趙煜心中一沉:“何事!”
“殿下……皇上……皇上他……”榮祿撲通一聲哀哭著跪了下去。
“父皇……”趙煜似乎瞬間明白了什麼,隻覺得心底一陣悶痛。
“殿下,皇上駕崩了!”榮祿語氣哀傷,跪倒在地。
趙煜就這樣佂愣在了原地,久久的望著身後的禦帳。
從他有記憶起,跟父皇就沒有說過話,從他母後離世,他們兄弟每年隻有在一些重要的宮宴上,才有機會遠遠的看一眼他。
這些年,他們父子,中間隔著的又何止是疏冷這麼簡單。
可是,為什麼此刻,他的心竟然這樣疼。
調轉馬頭,他朝著大帳疾奔而去。
建王謀反,皇上氣急攻心,其實,從他吐出那一口黑血的時候,趙煜就有種深深的預感,一種讓他害怕的非常不好的預感。
果然,這一路的奔逃,到達北軍時,皇帝已經幾乎油盡燈枯。
趙煜趕到大帳時,太子和蕭梨兒已經跪在龍塌之前哀哭不止。
看著那明黃床榻上雙眸禁閉的皇帝,趙煜終究還是腿一軟,跪了下去。
皇帝駕崩,隻留下一道遺旨:太子繼位,皇後尊封為皇太後!
看著那道遺旨,趙煜麵無表情。
最後的最後,即使建王謀反,但他的父皇還是給皇後留了最後一條退路。
皇帝葬入東皇陵,北軍將士全軍鎬素!
北軍本來是趙煜一手訓練而出的軍隊,調兵遣將於趙煜而言更是得心應手。
不過一天功夫,趙煜已經帶著先頭的軍隊圍住了京城。
太子身子孱弱加上皇上駕崩的打擊,不宜再受奔波之苦,於是趙煜留下一支親軍保護,由太子妃蕭梨兒陪伴太子緩緩往京城進發。
蘊蓄了幾日的烏雲終於化成了一場瓢潑大雨。
雨後的天空湛藍如洗,整個京城都似乎煥然一新。
隻是城內的氣氛卻是更加的詭異而緊張了。
建王立在南城門前,遙遙望著僅隔著一條護城河的浩蕩大軍,唇角帶著嗜血的邪魅笑意。
“殿下,肅王派人來了!”身後有侍衛回稟著。
建王鼻子裏冷冷哼了一聲:“他這是想要勸降?讓那個奴才滾回去告訴他,就說他的女人在本王手裏,要想跟本王談就讓他自己親自來!”
“是!”護衛領命之後快速退了下去。
陰森森的牢房之中,顏熙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