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空氣裏都是清冽寒冷的氣息。
肅王府的暖閣裏卻依舊是溫暖如春,床榻上帷幕半掩,一對人兒正相擁而眠。
繡著榴開百子吉祥圖紋的錦被下,露出一截女子皓白如玉的藕臂。
趙煜閉著眼睛,翻身觸到顏熙裸露在被子外麵的冰涼手臂,想也不想拉上被子用自己的手將她環抱住,溫暖著。
顏熙熟睡之中覺得暖意,不自覺的往他懷裏又縮了縮。
趙煜將下頜抵在顏熙額頭,欣慰的繼續睡去。
“殿下……”
暖閣外傳來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
趙煜不由微微蹙眉,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那是榮祿的聲音,一大清早就跑來,敢擾他的清夢,想來必然是有要事。
這樣想著,他不由輕輕挪了挪被顏熙枕著的手臂。
極緩慢的抽出手臂,他眷眷望了依舊酣睡中的顏熙一眼,俯身吻了吻她的櫻唇。
一夜****,她白皙的肩頭還留著昨夜他瘋狂肆虐的粉紅色印記。
趙煜大手輕輕拂過那印記,不知道有沒有弄疼她。
趙煜極輕緩的起身,掀開帷幔拿起寢衣走下了床榻。
“進來吧!”
他轉到外間壓低了語氣。
“是!”榮祿得到了許可這才輕手輕腳的打開殿門,領著丫頭走了進去。
趙煜隻穿著意件月牙白色寢衣立在殿中,等著婢女為他更衣服侍洗漱。
“一大清早你有何事在這裏大呼小叫?”趙煜低頭任由婢女為他穿好紫色蟠龍常服,淡淡問道。
榮祿一麵為趙煜整理腰間的明黃束帶,一麵偷偷覷了一眼趙煜的臉色開口道:“方才軍營將士來回稟,說是徐老將軍的孫女徐盈盈將軍雪天出去騎馬,結果那馬不知怎的竟然不聽使喚,將盈盈小姐摔下了馬背!”
趙煜抬眼瞅了榮祿一眼,依舊用低低的語氣問道:“可有傷著?”
“請過大夫看了聽說是傷著了腿骨,徐老將軍愛孫女心切,一聽之下急得差點厥過去!”
“這個徐盈盈當真是胡鬧,大雪天跑去騎馬!你速去請府裏的禦醫來,跟我去將軍府走一趟!”趙煜略微沉思一下,低聲吩咐。
榮祿趕忙應著下去請大夫去了。
趙煜已經穿戴完畢,接過丫頭遞過來的帕子擦了臉,有漱口浣手之後,這才轉身朝幾個丫頭吩咐:“等下再去取幾個炭盆來,等王妃醒了更衣時不必受涼,另外,還是以前的規矩,不許吵醒王妃,早膳提前備好就可以了!”
趙煜仔細的吩咐完,這才匆匆出了暖閣。
床榻上,顏熙輕輕翻過身去,一雙眼睛卻是漆黑明亮。
他們一起進京一個多月,回來後趙煜一心顧著顏熙的心境,幾乎是每日寸步不離的陪著她,逗她開心,這一切顏熙都看在眼中。
所以顏熙忍下來了,忍下了心中的諸多委屈和不甘,忍下了對那些人的所有厭惡甚至可以說是仇恨。
陷害她的,她也沒有繼續去追究。
而才剛剛回答王府過了兩天閑靜安逸的時光,就又有人開始沉不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