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熙回握住他的大手,輕輕點了點頭!
隨著容姑姑因失心瘋被關進了慎刑司的暗房之中,宮裏一時間冤魂索命的傳言越演越烈。
貴妃因此夢魘,皇後身邊的姑姑也被嚇得失心瘋,宮裏人心惶惶,唯有皇上的銘心殿和太後的寧壽宮最是安靜一如平常。
名蘭持著一柱檀香進了寧壽宮的佛堂,抬眼看著太後端端正正跪在佛前,悄聲上前燃起檀香複又端端正正跪在了太後身側。
太後閉目似在專心頌經,名蘭側眸看她一眼,往昔張揚明豔的容顏終究在歲月中也開始染上滄桑。
曾經再怎樣的榮寵冠六宮,如今終究也是難抵困頓。
名蘭不由垂眸下去,哀戚的想著。
“怎麼了?有話就說,到了如今,哀家還有什麼見不得經不住的!”太後依舊閉著眼睛,就連淡淡說出的話,都好似殿裏的煙霧一般若有若無。
名蘭趕忙答道:“哪裏有什麼,左不過是宮裏冤魂出沒一事鬧得人心惶惶,就連皇後身邊的人都扯進去了!”
太後眼睛動也不動,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笑:“隻怕是自己做了虧心事,所以才怕這惡鬼找上門!”
“太後,皇家若是因此事牽扯出……隻怕於咱們的計劃有損!太後不打算幫皇後一把?”名蘭不無憂色的問道。
太後緩緩睜開眼睛瞅了她一眼,名蘭趕忙低下頭去扶著太後起身。
“若是自己連這點自救的本事都沒有,也不配做哀家的棋子!”
名蘭目光一凜,隨即恭敬道:“太後說的是!”
“不中用的棋子不及時清理掉,隻會是落得個滿盤皆輸的下場,這點道理,皇後那丫頭似乎都還不懂,也難怪,貴妃乃是顏炳正的女兒,心思計謀自然是不俗的,咱們就且看著吧!”
太後一邊徐徐說著,一邊緩步走出了佛堂。
鍾萃宮裏,蕭梨兒一遍遍的來回踱著步子,似是有重要的心事。
沒多久,林姑姑腳步匆匆走了進來,也不多說揮手遣散了暖閣裏侍立的宮女。
蕭梨兒一見她們離開,疾走兩步抓住林姑姑的手問道:“如何,打聽到了嗎?”
林姑姑無奈的搖搖頭:“慎刑司守門的都是禦前欽點的禁軍,根本無法上前,禦前的人嘴巴都緊的很,打聽不到一點消息!隻聽慎刑司裏進去送飯的小太監說,人還是瘋瘋癲癲的說些前言不搭後語的話!”
蕭梨兒急得轉身道:“這可如何是好?若是皇上親自審問,她非得把本宮給抖出來不可!”
“娘娘也不要太急,索性皇上似乎並不上心,到今日還未曾提審過,隻讓太醫去瞧了,似乎也是覺得這樣瘋言瘋語的問不出所以然!”林姑姑趕忙上前開解道。
蕭梨兒不由急得團團轉,卻終究無法,此事皇上已經插手,容不得她再多過問。
如此,剛剛過了上元佳節,貴妃就奉皇上旨意從靈隱寺裏請來一位大師,在宮裏的佛堂做了兩天水陸法事,又在醉玉軒裏為梓依公主頌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