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嬪沉吟著點頭:“蕭氏,有著先帝的情分在,她著實是個棘手的存在!”
顏熙笑意深沉:“須得從長計議才是!”
靜婕妤的死讓宮中更加沉寂了不少,顏熙此刻隻想將這份沉寂穩住,因為她腹中的孩子還有一個月就可以與她見麵,此刻,已經沒有什麼比應該這個孩子更加重要。
偶爾,安靜的深夜,趙煜輕輕自身後圈住她,他雙手環在她腹前,那樣溫柔的覆在她肩頭,在她耳畔溫柔低語。
這樣靜好的時光,常常叫顏熙覺得,此生共賞靜好時光,共看兒孫滿堂,亦是心滿意足。
彼時的禦湖碧波清澈,柔緩蕩漾間有無數個太陽的小影子,讓人覺得燦爛又虛幻,坐得久了,身上有些涼浸浸的,顏熙支撐著起來,道:“隨便去哪裏走走吧,坐得久了有些涼。”柳闌答應著,和青竹一邊一個扶了她起來。
一抹碧色身影自樹叢處閃了出來,顏熙頓住腳步,凝眸一看,卻是許久不曾見過的蕭梨兒。
“嬪妾見過姐姐!”她笑意深深,好似禦湖深不見底的水。
顏熙的笑薄的如一縷轉瞬即逝的微風:“蕭貴人好雅興,也有心情跑出來賞景!”
蕭梨兒自嘲的笑了笑,明眸看住顏熙高高隆起的小腹:“與姐姐如今的得意相比,梨兒還有什麼好在意的,得與失原不重要,至少皇上待我真心,不喜就是不喜,毫無隱瞞,倒不似姐姐,失了全族卻不知道究竟該恨誰!”
她最後一句話讓顏熙心中不由驟然一冷。
顏熙冷冷抬眸,上前一步單手支腰盯著她一字一句洽如寒秋冰露一般涼徹人心:“你究竟想說什麼。?”
蕭梨兒掩唇一笑:“姐姐,你既然是因為當年我父親向建王告發你父親協助當時的太子和還是肅王的皇上逃出京城,而使得建王拿你你母家出氣,斬了滿門,因此而恨毒了我的父親,那姐姐可有想到,當初明知是死路,卻是誰默允了這一切嗎?”
冰涼的寒意一點點從頭皮浸下來,顏熙腦海裏有一個隱隱的答案,直好似一顆冰疙瘩,在一瞬間冰凍她的五髒六腑,不會的!不會的!
她猛的搖頭,抬手就朝蕭梨兒臉上揮去,啪!
清脆的響聲,蕭梨兒隨即單手掩麵,顏熙並沒有摘掉護甲,這一記耳光,讓蕭梨兒整個臉頰都腫了起來。
她並沒有像往日一樣抓狂的大哭大鬧,隻是捂著臉死死盯著麵前呼吸紊亂的顏熙。
“娘娘……”柳闌一驚,急忙上前扶住有些站不穩的顏熙。
顏熙看著蕭梨兒的眼睛,那雙眼睛裏分明寫滿了嘲笑譏諷還有冷毒。
“果然,姐姐猜到了答案!哼!貴妃娘娘以為皇上當真隻是摯愛姐姐一人,心中隻有娘娘您嗎?果真如此的話,那皇上當年又怎會眼睜睜默許了顏氏一族被屠殺殆盡,又怎會不聞不問!對了,常聽人稱讚貴妃娘娘如斯聰穎,想不到卻看不透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