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熙含了一縷若有若無的微笑搖搖頭:“無妨,佛前一拄香,我的心中更加安寧!”
她這樣說著,青竹和柳闌也不敢再勸。
南夷是寧國的最南疆,已經是秋日,整個南軍之中也是有了幾分蕭瑟的秋意闌珊。
趙燁立在黑馬背上目光沉鬱望著北方,風自北方吹來,帶著京城遙遠熟悉的氣息。
此生心之所係隻有那抹倩麗身影,隻是..
薄唇扯出一抹幾乎不易察覺的苦澀笑容,或者,罷了!隻要她安好,自己哪怕終生向北凝望也是知足的!
身後有馬蹄聲響起,由遠及近。
趙燁收了心神,卻並未轉頭去看,那馬漸漸收了馬速緩緩行至他麵前。
洛川坐在馬背上看一眼那個孤冷的玄色背影,翻身躍下馬背恭敬行禮:“王爺!都已經安置好了!建王說要見您,有要事相告?!”
好看的劍眉微微擰了起來,心中不是不為難的。
一母同胞的兄弟被囚禁太極殿,他自然有自己的於心不安,但是這片江山的紛紛擾擾反目成仇他並無意參與。
隻是如今..
三哥謀劃已久,終於還是從二哥的眼皮子底下套了出來。
他始終隻想要江山,而自己,已經負了他一次,這一次他該怎麼做。
但不知為何,趙燁心中總有一種難以名狀的預感,二哥那樣的城府謀劃,三哥縱然有母後在宮裏相助,可是想要輕易的瞞天過海幾乎是不可能的,可是,如今,三哥這樣輕易的就逃出來,趙燁隱隱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安。
三哥在南軍中已經有近一個月之久,而京城卻是一點消息也無,如果說二哥對太極殿的鬆懈到了如此地步,趙燁並不相信,可是,如果他已經知曉了一切,卻是按兵不動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垂眸下去,自己的腰上掛著那枚象征南軍十幾萬大軍何去何從的虎符,可是他心中卻並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何去何從。
“王爺..”
洛川見趙燁始終沉默不語,遲疑片刻還是說了出來:“王爺是否願意助建王一臂之力放手一搏!若得了天下也許也能夠奪回她!”
趙燁冷冷回眸瞪了他一眼,洛川不敢再說下去,跟在趙燁身邊這麼多年,他何曾不知道趙燁對顏熙早已經是無法自拔,看著威風凜凜的鎮南大將軍就這樣為了一個女子自苦這麼多年,洛川的心多少都替他不甘。
見洛川低頭不語,趙燁收回目光勒緊手中的韁繩,調轉了馬背:“走吧!去看看三哥究竟又有何事?”
洛川隻得點頭應著,兩匹馬揚蹄而去踏起一片飛塵。
南軍最偏僻的一處府邸之中,趙禎第定神閑的坐在雕花圈椅上悠然自得的飲茶。
身旁的隨從正恭敬回稟著:“太後還傳下話來,淩王殿下若是還要猶豫,就要王爺使出最後一個殺手鐧!”
“殺手鐧?什麼殺手鐧?老四始終躲著不肯見我,本王是要看他究竟能耗得了多久!”建王目光中中帶著一絲狡猾的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