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嬪笑著說道:“誰不知道皇上建鳳舞台盛寵貴妃。姐姐的皇後之位隻怕也是不久就要到了,若是姐姐再有孕誕下一位龍裔之時隻怕必然要封為皇後了。”
顏熙頭也不抬,似笑非笑到:“我哪裏敢覬覦鳳座。“
昭嬪的眉目在燭影下顯的格外舒展,似淺淺一抹竹影,”姐姐,你隻是看鍾萃宮那位就應該把這鳳座緊緊握緊手中。“
顏熙輕輕一橫,頭也不抬,”妹妹果然心思敏捷,無論如何不會再讓她有資格在本宮麵前自稱一聲皇後。“
淑嬪笑道:”姐姐有孕不過是個時間長短而已。鳳座早晚是姐姐的”
心下一動,昭嬪一向剔透,不覺道:“如今還有一位徐婕妤在那擺著。”
昭嬪微微凝神,托腮落了一子,緩緩道:“正是如此,她是軍中出來的,著實不好對付。。”
照片眉心擰起,嫌惡到:“想不到徐家也出了這般巧言令色之輩。。誰知道她葫蘆裏賣什麼藥。總看著一副清高模樣而且如此桀驁不馴。”
淑嬪眼鋒微微眯起,“上次姐姐靈隱寺遇襲,我總覺得……”
淑嬪素來心思敏捷,說到這裏不由頓住了,隻是看著顏熙。
顏熙低眸看了看自己的雙足,太醫說需要好好調養,一年之內不能再舞了。
心中不由森冷,猶自想起了那雙殺氣騰騰的眼眸,她冷冷笑著:“徐婕妤乃是將門之後,能騎善射,如今在宮裏倒是施展不開了!”
昭嬪淑嬪抬眼看著顏熙的臉色,心中一驚有些明了。
淑嬪執起一把小剪子,減去多餘的燈芯,緩緩道:“如今隻看名蘭知道了真相會如何。隻是這真相太過殘忍了些,十六年,那侍衛就在慎刑司口不能言,受不能寫的囚了十六年!當真是造孽!”
顏熙微微蹙眉不語,倒是昭嬪別過臉道:“一輩子不知道,到死也是糊塗鬼,更便宜了旁人借刀殺人。”
顏熙垂著眼道:“你倒不罵是本宮壞了心腸。”淑嬪輕輕抿了一口茶水,容色恬淡“寧壽宮那位隻怕名蘭已經是恨毒了!”
顏熙點頭,抬首望向均昭殿的方向,不禁臉色幽寒,“她一生孽障這樣多,合該有個好下場。”
說完緩緩抬起頭,眼中有異樣的光芒,冷然道:“本宮不知道名蘭如何想,但若有人要害皇上,我必定殺她千萬遍,叫她永世不能超生!”
她身上那股冷冽清疏之氣幾乎令人不敢近前。
這日天起清爽,寒意卻如一層冰涼的羽衣披覆於身了。
顏熙午睡醒來,和乳母一同哄睡了睿兒,正看著青竹和柳闌帶著宮女在後院裏翻曬著冬日穿的大毛衣裳,外頭陽光耀目,曬在冬衣上有股子蓬鬆的棉花的香味。
日影無聲無息轉移,顏熙兀然抬頭,卻見名蘭安靜站在重重飛簷下仰望遠遠天際,卻不曉得是何時進來的。
顏熙不覺笑道:“姑姑怎麼悄沒聲息就進來了,倒唬了本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