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昂首挺胸,冷笑:“你都知道了?果然你認出了我,那又怎樣,不就是懷了個龍胎麼?你現在什麼情形全後宮誰又不知道,你和淩王又私這孩子……還不知道是誰的呢!”
“啪!”地一聲,徐盈盈臉上就結結實實挨了重重一巴掌。
“你你——”徐盈盈捂著臉,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顏熙。
顏熙收回手,似笑非笑:“本宮的孩子是誰的,皇上最清楚。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還有,不要自以為聰明!本宮告訴你,本宮根本不會拿自己的孩子去陷害你,你根本不夠資格值得本宮拿自己孩子的命去交換!”
徐盈盈心頭一顫,瞪大了眼睛看著她:“你……你!”
顏熙咧唇一笑:“不錯,本宮自始至終並未有孕!假孕隻是為了你布了一局!”
“你——”徐盈盈驚駭的瞪著顏熙,而顏熙已經轉過身去:“當日靈隱寺你未能殺了本宮,而之後在你宮外招野貓來攻擊本宮,不過就是想讓本宮滑胎,既然如此,本宮成全你就是!”
徐盈盈怔怔看著她,而顏熙卻未曾回頭看她一眼:“送你們小姐上路吧!”
她淡淡丟下這句話,徐盈盈驚懼的轉過身,這才發現自己身後的兩個宮女和內監已經握著一根白綾圍了上去。
這一年的春天,逐漸和煦的寒風被如沸如騰的流言沾染得帶上了竊竊的溫意,那是含著脂粉香氣的口舌之間的刀光劍影,仿佛每一陣風過,都能聽見遙遙被風吹來的關於後位的種種揣測與猜度。
出身高貴備受恩寵的徐婕妤因為謀害皇嗣被打入冷宮,然而心高氣傲的她卻無法忍受冷宮裏的蕭索,自盡而亡。
趙煜聽到消息時沉吟良久,才淡淡吩咐將她送回了北疆安葬。
進了四月後,連月的豔陽天也有些疲乏了。
淅淅瀝瀝幾場雷雨過後,空氣裏到處都漂浮著暑熱氣息。
夏日,竟這樣緩緩來了。
彼時顏熙斜臥在庭院中,與前來探視淑嬪昭嬪閑話家常,柳闌則為她在外含笑推拒一切無關緊要的喧擾和探視,。
“皇後娘娘倦得很,正在內殿小憩,怕一時半會兒不能與各位娘娘相見了。”
花莞半坐在小凳子上用小銀錘子敲著核桃,昭嬪笑著拈過一枚吃了,道:“姐姐可自在了,隻辛苦了柳闌在外頭替你應付。”
顏熙靠在十香浣花軟枕上,懶洋洋道:“我是真怕見她們那些臉,明明對你忌妒的要死,偏偏湊了一張笑臉來問東問西,多少厭煩。”
淑嬪伸手為她掖一掖身上的紅錦團絲薄被,柔聲道:“前些日子那些事,終究傷身,你要好好養著才是!”
顏熙按住淑嬪為她掖著被子的手,笑道:“哪裏就這樣嬌貴了,倒勞煩妹妹。”
昭嬪嬪笑道:“不是淑嬪姐姐要格外嬌貴你,而是你的確有福,姐姐你已是皇長子,又已登鳳位,就算有人再想興風作浪,也是輕易無法撼動姐姐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