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趙煜病重,各地藩王又蠢蠢欲動,私鑄錢幣,私自開采鐵礦,甚至傳言各地已有人暗自招納青壯力。
盛世繁華之下,藩王已是寧國的一顆毒瘤,藩王權力過大,尾大不掉。
北疆和南疆才剛攻下,中原盡歸一統,千頭萬緒,齊齊壓在趙煜一人身上。
可以說,兩年他拖著病體,能維持到現在如今的局麵已是極不容易。禦書房中,顏煕看著幾尺厚的奏章,秀眉深深皺起。
一旁的太子認真地看著,顏煕看著他少年還未長成的纖細肩膀,眼中掠過疼惜:“太子,母後讓你監國,你可願意?”
太子抬起頭來,明澈的眼中皆是明理懂事的溫和:“父皇病重,兒臣是該為父皇盡孝心的。”
顏煕看著他稚嫩的麵龐,太子想了想:“一定要做皇帝嗎?”
“是的。”顏煕看著他的眼睛。
太子猶豫了一會:“母後,兒臣不願做皇帝。”
“為什麼?”顏煕聞言,心中絲絲蔓蔓湧上說不明白的疼。
難道他年紀這麼小,已經知道了皇帝的無奈與孤寂了嗎?
“兒臣想要當將軍。”太子眼中流露她不曾見過明亮的光彩,但是他頓了頓,許久才又道:“可是若是父皇與母後一定要兒臣做皇帝,兒臣自然會盡孝。好好做個好皇帝,像父皇一樣。”
“好孩子!”顏煕心中湧起一股感動,她抱緊他:“為了你的父皇,為了你父皇打下的江山,你一定要做個好太子,好皇帝。”
她看著黑沉沉的夜,美眸中掠過強大的決心:“明日,母後會讓皇上頒下聖旨,諸王進京,以賀太子五歲生辰……”
……
繁華的京城街上,人來人往,日頭剛上三杆,在城門旁邊,守門的士卒就貼了一張明黃色的榜文,上麵寫著密麻麻的字。
行人紛紛圍攏過去,識文斷字的人大聲念了起來。
等念完,眾人紛紛吃驚,太子五歲歲生辰就要諸王進京朝賀,這陣仗真的是太大了,難道說皇上已經病重,不得不為太子鋪路了?
……
眾說紛紜,在人群中,一襲挺拔高大的男子站在人群中央猶如鶴立雞群,他頭上戴著一方紗笠。
黑紗垂下,遮住了他的麵容。
他默默看了,這才推開擁擠的人群,向外走去。
不知是誰推搡了一下,他踩到了一個行人的腳。
那人痛得跳起來,怒罵:“你沒長眼嗎?”
黑紗被風撩起,行人一抬眼,卻對上一雙冰冷的異
黑色眸子,那沉默男子的麵容俊美得詭異妖嬈,配著那一雙深眸,幾乎要奪人的心魄。
“讓開。”黑紗蓋下,傳來他冰冷如雪的聲音。
行人被自己無意間所見的麵容驚得回不了神,不由喏喏退在一旁。
那青衣男子冷哼一聲,飛快消失在擁擠人群之中。
他走得飛快,似十分熟悉京城地形,很快,他走到一處偏僻無人所在,拿下悶熱的紗笠,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的眉眼間皆是擔憂,看著那遠遠隱約露出的皇宮一角,他不由苦笑輕歎:“顏兒,你還是這般大膽,但是你可知現在的諸王早已不是以往毫無實權的王爺,他們是狼,惡極凶狠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