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竟然沒有戴在模特身上。”半夏身邊的傅言心低聲說道,顯然極為詫異。
按照往年甚至是別的珠寶行所展示的珠寶來看,都是擺放在木盒中,或者是戴在假模特身上,即使真的穿戴在真模特身上,也都是一兩件最珍貴的飾品。但夢幻顯然沒有按照常理出牌,在鴿血紅項鏈出現的時候,就讓一個出浴的模特以妖|嬈的模樣出現,這種新奇的方式,引得大家對夢幻的好奇,整個拍賣的現場也熱鬧非凡,卻沒想到最後一件展品,竟然沒有用這種方式。
——真正的珍寶不需要通過任何方式來展現它的美,即使裝在最普通的盒子裏,也能夠傲視所有其他珠寶。
袁泠沒有說出這句話,但在場的所有人能夠了解到黑色木盒中這份珠寶的貴重,攝像鏡頭緩緩拉近,眾人屏住呼吸,看到了盒子中所躺的首飾,再也挪不開眼。
“大家可以看到木盒中所趟的羊脂白玉三件套,分別由項鏈、耳墜和手鏈組成,三件套顏色自成一體,色呈脂白色,晶瑩潔白,質地細膩滋潤,油脂性好,整套玉飾沒有一處瑕疵,真正可謂是“白璧無瑕”,好似剛剛割開的肥羊脂肪肉,而光澤正如凝煉的油脂。相信大家都是鑒賞珠寶的行家,能夠看出這套白玉的真正價值。‘言念君子,溫其如玉。故君子貴之也’,溫潤的玉石恰是對羊脂白玉的最好形容。”
袁泠的說話速度不快,一句一字慢慢落入人的心上,看著黑色木盒中羊脂白玉三件套,頓時覺得的確隻需要這一個黑色的盒子裝就夠了,其他所有都是多餘的,天地間最美的也隻剩下這黑白兩色,最簡單、最單調、最質樸,但也最打動人心。
半夏坐在台下漸漸笑了起來,看著這羊脂白玉的三件套,越來越覺得上帝對她無比眷戀,她需要什麼,上帝就提供什麼。
“這羊脂白玉的三件套,叫做:溫婉。”袁泠緩緩說出了這套首飾的名稱,眾人看著台上的溫婉,整個現場針落有聲,沒有說話,半夏卻在這時緩緩張開了嘴。
“多少錢。”半夏不苟言笑地端坐著,望著台上的袁泠,說的一臉認真。如果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夢幻的最後一個珠寶是非賣品,都會覺得半夏是真的想要買下這套首飾,但此時的她就像是來找麻煩的。
當然,半夏就是來找麻煩的!甚至她還覺得自己這次給夢幻的麻煩不夠大!她要讓孟紫莞成為孟家的恥辱,她要分文不用,買下這套首飾!
孟倫本來以為經過剛才的祖母綠首飾後,通過這最後一套首飾的震撼效果能夠挽回顏麵,正得意地看著全場目不轉睛的表情洋洋得意,卻被半夏的三個字潑了一盆冷水。
“抱歉這位小姐,我們的最後一件展品‘溫婉’是非賣品。”袁泠反應很快,接了半夏的話。
“所以是無價咯?”半夏緩緩起身看著袁泠,表情對袁泠的話無動於衷。
她的身形纖細,又穿著白色的晚禮服,配著雪白的坎肩,整個人在舞台前顯得渺小而微不足道,但是隨著她起身的動作,她的氣勢漸漸展現出來,一種睥睨的氣勢緩緩展現,仿佛天地之間隻剩下她和舞台中的玉,此時此刻,那套首飾非她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