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聲起,半夏的聲音也緩緩響起,空靈飄渺:“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在場所有的人都眼神一亮,似乎沒想到半夏會唱出這首歌曲,《越人歌》這首歌被傳頌為愛情歌曲,有人說是楚國的鄂君子泛舟河中,被打槳的越女愛慕,唱了這首歌對鄂君訴衷腸。但另外一個故事是說楚國的襄城君長得非常英俊,一日出遊,他玉樹臨風的樣子使他的大夫辛莊看呆,說想要牽他的手,襄城君一開始沒有看上辛莊,但當辛莊將這個故事講給了襄城君聽,唱出這首《越人歌》時,襄城君被感動了,將手遞給了辛莊。
也正是這個原因,讓大家開始交口相傳,說這首《越人歌》歌頌的是同誌之間美好的感情。在場酒吧裏的所有人,即使對半夏心懷不滿的,都被她所唱的這首歌帶動,情緒亢奮異常。
辰砂對著服務員招了招手,說這些酒水都記在他的賬上,服務員極為詫異,卻努力讓自己淡定,點了點頭離開。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半夏的歌聲繼續,在場的所有人在半夏唱完一遍後,都紛紛在後麵附和,甚至連剛才幾個對半夏虎視眈眈的男人都眼神不帶任何欲|望地看著半夏,跟著節奏一起唱出聲來。
誰都喜歡有一段美好的感情,越人歌中幹淨的感情讓人憧憬而向往,他們這種人類的小部分,一個小群體更是希望得到認可,有一個相愛的伴侶。他們抵擋著來自世俗的異樣眼光麵對真實的自己,其中還有些根本不敢讓別人知道自己的性向,也就是在黑夜中摸著來這條街,來酒吧坐一坐,感受下歸屬感。聽聞半夏的這首歌,有些多愁善感些的,甚至潸然落淚。
半夏的聲音到後麵越發空曠而寂寥,當一曲唱罷,半夏下台時,還有很多人沒有反應過來,但半夏顯然已經看到了站在一旁拎著她的包等著她的辰砂。
今天目的已經達成,她自然不會繼續唱歌了。
“跟我走,我們談談。”辰砂將背包扔給了半夏,帶著他從後台去了他專門的休息室。
很多人後知後覺地為半夏鼓掌,但也有幾個盯著半夏下台,看到辰砂和半夏相攜離開的樣子,越發好奇半夏的身份,剛才那個小男人的樣子完全hold住了全場比他有魄力的男人,對方的歌聲極為銷|魂。其中一人甚至自以為隱隱摸到了事實的真相,辰砂怕是已經對這個小男人動心了。
半夏和辰砂去了休息室,根本不知道兩人的關係被誤解成了什麼樣。
半夏十分輕鬆地落了座,辰砂卻對著半夏皺了皺眉:“你可以去除你的裝扮,給我看看真實的你嗎?”
辰砂到現在還是有些不相信麵前看上去完全像是一個小男人的人,怎麼會是一個女人,甚至連她的音色都可以以假亂真,怪不得沒有任何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