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鍾鳴九響,隻代表著二件事,要麼發生宮變,要麼皇帝薨逝。
一時間,整個京都便像窩沸騰開的水,到處是噠噠的馬蹄聲,嚓嚓的跑步聲,轆轆的車轍聲,不知道有多少人注定今夜無眠。漸漸的,所有的聲音皆彙集到皇宮門口。
皇宮所有的宮門俱都緊閉,禁衛軍們守衛在每一個入口,表情森然。高高的宮牆隔絕住這些王公大臣們的視線,但從牆裏傳來滔天的哭聲,清晰地告訴他們,皇帝歸去了。剛回到王府不到一刻鍾的聖伯倫椅子還未坐熱,就又匆匆趕到皇宮,這次他的身邊跟著一個臉色蒼白,麵容陰冷的中年男子。
“參見王爺!”站在護城上的禁衛軍統領一見到聖伯倫即下令打開宮門,自己迎將上來,躬身行禮道,他知道眼前的這人即將成為皇帝。
“發生什麼事了?”聖伯倫肅然問道。
禁衛軍統領麵露戚色,哀聲答道:“陛下歸天了,屬下奉諸位娘娘懿旨在此等候王爺前來主事。”
聚集在宮門口的王公大臣們聽得此言,齊刷刷跪在地上,哀嚎道:“皇上……”個個臉上皆是水淋淋一片,分不清是淚水和雨水。
“皇兄!”聖伯倫聞言,顧不得皇宮的諸多之規,自地上縱身一躍,向正殿寢宮疾射而去,中年男子隨後緊跟。
身著黃袍,靜靜地躺在龍床上的皇帝麵色蠟黃,臉部肌肉有些扭曲,顯示出他在生前曾飽受著病痛的折磨。床前跪著白衣素縞,悲聲戚戚的皇妃們,此時,皇妃們流得的眼淚是真實的眼淚,不知什麼原因,嫁入皇室這麼些年來,沒有人能為皇上留下個一男半女,如今皇上歸天,沒有子嗣的嬪妃晚景之慘是可想而知的,一想到此,那哭聲更是淒涼。
聖伯倫深深地看著形銷骨駭,蒼老無比的皇帝,臉上顯露的那抹悲痛也是真實的,自己親生的父親啊,竟被自己親手折磨至此!幸好……幸好那個女人及時的出現了,思及此,他不由深深感激,眼裏露出一股慶幸的神情。他這種神情的變化,卻誤打誤撞地讓一直在旁暗中觀察聖伯倫的中年男子,犬一郎終於完全放下心來。
……
隨著犬一郎來到神秘人在京都的另外一個窩點時,林玲不禁為這些人的狡猾而感慨,誰會想到貧民區裏的地下會另有乾坤。
“你確定聖伯倫沒有異心,不是在推諉麼?”神秘黑袍人問道。
犬一郎恭謹答道:“據屬下暗察聖伯倫的所作所為,可以斷定此人目前還是可靠的,況且他的體內盅蟲未除,不是每個月都得來讓您施法麼,屆時不怕他不聽話。”
“嗯,你說的有理。治喪期要一個月……”黑袍人掐指算了算,說道:“時間雖然長了些,但還趕得及日子,呆會,你回聖伯倫身邊繼續監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