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的醒來,王平已經擦覺,但卻沒過多打擾,王平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山澗村那一百多具村民的屍體盡快入土為安。
如若不盡快解決這些村民的屍體,在這種盛夏的酷暑中,用不了多久就會腐爛發臭,到那時候王平他再想去埋屍,那困難程度恐怖要加大很多。
王平一個人的體力有限,雖然他現在已經擁有了中級箭魂者的實力,但是麵對一百多具殘缺不全的屍體,這還是在花了一天多的時間,使用了一輛拉糧食的木車才艱難完成的。
看著一張張熟悉而變得冰冷的臉孔,一具具殘破不堪的身軀被自己親手埋葬在後山的泥土中,王平的心情十分沉重,不知道是不是埋了一天的屍體,王平臉色顯得有些麻木,不過當他又親手埋葬了一具具嬌小的屍體時,王平的臉上那憤怒神色幾欲要爆發而出。
這些嬌小的身軀那可都是山澗村未來的希望啊,他們還隻是純真的孩子,有些甚至剛剛出生,可是殘忍的屠夫卻斬斷了他們對未來的憧憬。
看著那一張張冰冷的小臉蛋,看著那睜的大大的一雙雙純淨的眼睛,裏麵充滿了迷茫,充滿了害怕,充滿著無助。
這些原本天真快樂的孩子們,此時卻變成了冰冷的一具具屍體。王平在最後撒上一把泥土以後,默默的跪在了這一堆堆土墳前,雙眼空洞的呆呆的望著,望著這些埋葬了山澗村一百多人口的土墳。
一夜未眠,王平就這麼一動不動的跪在土墳前,直到天亮。
這一抹初晨的陽光洋溢的灑在山澗村,灑在王平臉上,灑在王平麵前一座座小土墳上,金黃色的陽光好似母親的雙手,輕輕的撫慰著山澗村的創傷,也撫慰著王平的創傷,更同時為埋葬著一百多口人的一座座土墳灑上了溫暖的光芒。
感受到臉龐的溫暖,王平那本是空洞洞的雙眼,忽一下有了神采,慢慢的神采越來越濃,好似在無盡的黑暗中找到了一絲光明似的。
無意識間,王平抬起了僵硬的雙手摸了摸被陽光灑上溫暖的臉龐,這一刻,王平內心突然變得無比的寧靜,雙眼中好似看到了滿是希望的光芒。
一夜長跪於墳前,此時的王平才感受到身體突然傳來的一陣陣僵痛,搖了搖頭,王平雙手撐在地上,慢慢的站了起來。
“山澗村是我王平的家,而你們是我王平的親人,我王平發誓山澗村的仇,定會血債血償。”站起來的王平雙眼中泛起了無比淩厲的光芒,內心暗暗的發起了誓言。
回到存儲室內,王平驚喜的發現展承建和陳家棟兩人都從重傷昏迷中醒了過來,不過他們身上的傷勢十分嚴重,已經到了傷筋動骨的境地了,沒有個把月,他們身上的傷根本就不可能痊愈。
既然他們醒來了,那麼個把月時間對於王平來說轉眼即逝,但是現在唯一讓他擔心的卻不是他們身上的傷,反而是他們在突然失去至親後的那種心靈上的痛苦,這種心靈上的創傷王平根本束手無策,王平他能做的就是每天熬藥,每天幫他們喂食,至於他們內心的創傷,也隻能看他們是否能堅挺過來了。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即逝,很快一個月過去了,同時這也是山澗村遭劫難後的第一個月。
這一個月來,王平不間斷的照顧著重傷的李牧三人,其間也時不時說上一些開導的話語,為的就是在他們身體康複同時心靈上的創傷也能得以痊愈。
一個月中,李牧率先走了下來,身上的傷勢恢複了八成,緊接著便是展承建和陳家棟二人,也相續的走出了山洞,傷勢也恢複了七八成。
恢複過來的三人中,李牧非常沉重冷靜,除了偶爾間可看到他眼中閃爍出來的一絲絲淩厲的光芒外,卻是沒做出什麼異常的反應,不過從外部是不可能看得出李牧內心的傷痛的,這點王平可以感受得到。
相比於李牧的沉重與冷靜,展承建脾氣卻火爆多了,康複後第一時間,二話不說便拿起了一把大鐵刀,飛奔出了山澗村大門,一天後才帶著滿身傷痕回到村中。王平看得出展承建這一天中經曆了十分艱苦的戰鬥,身上傷大大小小十幾道,不過這些都是皮外傷罷了,對於中級武者的展承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展承建的表現反而讓王平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展承建壓抑在心中的怒氣此時多多少少發泄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