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聽父親說起,魯班書上說蓋樓地基要穩,為了怕有凶靈鬧事,就殺死兩個合時辰的童男童女埋在下麵,這死了的男女就變成鎮宅神了,說的好聽是鎮宅神,其實就是地縛靈,被困在這裏,出不去。這鎮宅神就會趕走外麵的凶靈,保一方平安,後來都改成陶俑之類的。原來這開發商想出來這麼個招。
其實墨然也算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隻不過,這開發商可不止找了兩個來祭樓,他擺了個四方陣,四個方位都埋了人下去,中間是陣眼,樹了銅像,聚陽,整個鎮就像一個大蓋子一樣蓋住整個住宅區,自成一體,強行聚陽氣,改變陰地風水。
那女孩子顯然也聽了他們的話,整個人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了無生氣。
墨然看她這樣子有點無奈,還沒怎麼樣呢,何必如此。她的想法是不死到臨頭絕對不放棄,即便是死到臨頭那也不能讓對方好過了。
“別喪氣,說不定能跑出去。”
女孩抬起頭看看她,潤潤幹澀的嗓子道:“我才十六歲,我不想死啊,嗚嗚嗚,我還沒談過戀愛呢。”
我也沒談過,墨然心想,我比你還慘,我還不容易混畢業了,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了,機緣巧合能修真了,結果被抓到這裏來了,我命好苦啊。
女孩接收到墨然更加哀怨的目光,愣了一下,低下頭,沒再開口。
“起來了,起來了。”一邊說一邊聽見開門的聲音,進來兩個大漢,一臉凶相,眼神不正,繞在墨然身上直打轉。
“別這樣看人家,我會害羞的。”墨然低頭故作害羞狀。
一旁的妹妹看的瞠目結舌。
墨然瞪她,你懂什麼,咱要瓦解敵人的防心,不然怎麼跑。
“好好好,果然識趣。來親一個。”說著就要湊上去親墨然。
“哎呀,哥哥,哪有這麼猴急的,再說你們不是有正事麼,正事辦了再說。”
“你可別耍花樣。”另一個男子狠狠的瞪她。
墨然拋了個媚眼:“我哪敢耍什麼花樣啊。”
“這繩子怎麼解開了。”
“人家捆著疼哩,兩位哥哥也不在,我隻好自己解開了。”一邊說一邊委屈的直拽衣服。
“別廢話了。趕緊走了。”
一人一個拉著她們就往北邊走。
走了沒多久,就看見一個道士站在前麵,獐頭鼠目,蓄著兩撇八字胡,旁邊站著個頗有幾分儒商味道的中年男子,不是那個開發商又是誰。
“王道長,這事就拜托你了。”
“恩,好說,楊老板不用客氣,你的事家師吩咐過,我自當照辦。”語氣倒是客氣,神色卻是傲慢十足。
就見那楊老板遞了張銀行卡給他,道士接過,臉色和緩了許多:“楊老板客氣了。”
“那你看,是不是開始了。”
王道長點點頭,拿起一塊羅盤,往左走三步,往右走三步,嘴裏念念叨叨,手裏抓著紅色的朱砂拋灑。
墨然隻看那楊老板自己往後一退,心想不好,看樣子,這家夥是想絞了在場這四個人了。
她大喊:“你們老板要殺人滅口啊。”
那兩個黑衣男子也不笨,丟了她和那個女孩,轉眼就想往楊老板那衝去,但還沒等他們跑出一臂遠,就忽然定住不動。
兩個人慢動作回放一般跌倒在地,兩團渾濁的灰色光團衝著那道士飛了過去,被收進一麵小小的黑色旗子裏。那道士手一揚,拋出兩道黃線射在那兩具屍體上,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融化成水,最後融入地麵。
咚的一聲,那年輕女子就昏了過去。再看那楊老板,早已開著自己的寶馬,揚長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