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墨然心裏還存著一番念想,想著隻要把娃娃救出來,林非就安全了。
隻她這麼一哭,墨然就知道這願望怕是實現不了了,心裏麵一陣失望,更是自責不已。靈魂不像別的什麼,從來都是個禁區,現在靈魂受了傷,再加上看林寒鬆的反應,自是知道情況很不好。
林非插著管子,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平靜的麵容根本看不出來她已經是個半死人的狀態了。
墨然心裏恨極了那甘山門,總有一天,我要滅了你們為林非報仇。但她更恨自己,為什麼讓林非帶著娃娃出門,她好後悔,她真希望躺在床上的人是她,她看向不言不語的林寒鬆和哭個不停的林媽媽心裏更覺得酸楚。
林媽媽一邊擦著眼淚,一手握著林非,哭道:“這都是做的什麼孽啊,我家非非,從小就聽話,要強,她爸爸死的早,她不想我負擔重,一畢業就找了個業務工作做,我說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做這個,又辛苦,回頭說出去也不好聽。”
她抹了抹眼淚:“她說要多賺點錢給我過好日子。啊,娃啊,你快醒過來吧,媽不要過好日子,媽隻要你好好的,看你結婚生子。”
她哭了半天又道:“前不久,她還說找了個男朋友要帶回來我看,我可高興了,沒想到,沒想到,居然變成這樣了,老天爺,你不公啊。我們母女什麼也沒做過,憑什麼讓我家娃這麼個樣啊。有什麼,有什麼就衝著我來……,我反正也不想活了。”
“阿姨……”墨然一句話一開口,眼淚就掉了下來,林非和她從小就認識,一個沒爸,一個沒媽,墨然是個懶人,常常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被人欺負了罵了也不說什麼。
林非是個火爆的性格,把那些罵她和墨然沒爹娘的臭小鬼都打了個滿頭包,即便自己拚鬥不過,也從不放棄。
隻是,今天這個永遠充滿活力的好姐妹就這樣躺在這裏,毫無生氣,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阿姨,”林寒鬆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林非的,她一定會好起來的。”他堅定的語氣感染了林媽媽:“你也要好好的,不然我沒辦法對林非交代。”
“好,好,你和她好好聊聊。”她抹抹眼淚,似乎找到了生活得重心,當一個人悲傷地難以附加的時候,隻要抓到一個希望就會拚命,哪怕這個希望本身是多麼的虛無縹緲。
“寒鬆,對不起。”墨然道。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不是你的錯。”
“我……”
“你出去吧,讓我好好靜一靜。”
墨然還想說什麼,玉生煙一把把她拉了出去。
“我……”她在醫院的走廊外哭倒在他的懷裏:“都是我,都是我。如果他們不是想害我,怎麼會找上林非,如果,如果不是我讓她……”
他靜靜的抱著她,他是個嘴拙的人,不知怎麼開口,可他也不想看她哭得這麼淒慘,他伸出他的手放在她的背上輕輕拍她。
像當年她安慰他時候的樣子,傻嗬嗬的笑:“乖,然然,不哭,不哭。”
他這拙劣的手段奇跡的讓她安靜了下來,墨然抽噎在他懷裏,感覺自己仿佛被一片溫暖的海洋包圍著,她死命的抓住這份溫暖,緊緊的圈住他,感覺那傷痛都被吸走了一般。
她終於慢慢的冷靜下來,林非還沒死,她現在還不到難過的時候,一定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回她的。即使她死了,那下到地獄,她也會救回她。
這是第一次墨然突然想要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她明白如果自己不強大,周圍的人隻會一個一個被拖累,而林非隻不過是一個開始。她要變強,她要很快的變強。
當年那個老頭的話還在耳邊,那時的自己隻想著修真可以獲得多少的財富,會如何有趣,而卻沒想到財富總是惹人眼紅的,修真既然有如此大的好處,當然伴隨著同樣多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