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陽和商蓫來到昨天的KTV門前。領班看到羅陽,立刻恭敬地將他帶進一間包廂。
羅陽提前來了半小時,但虎爺已經在了。
“陽爺,你點點。”虎爺斜靠在沙發背上,推給羅陽一個黑皮箱子。看來那鑽石他已經找人鑒定過了。
箱子裏,放著滿當當、紅豔豔的人民幣,五萬塊為一紮,每摞兩紮,整整齊齊,安安靜靜躺在裏裏。
“來,給陽爺點點,看這錢夠不夠。”虎爺對身後站著的一名手下揮手,那手下立刻走上前來,從桌子下提出一台驗鈔機,放在桌麵上。
“不用了。”羅陽淡淡道:“記得我們的承諾。一個月!”
虎爺點點頭,目送羅陽提著箱子悠然出門。
“虎爺,羅遠航被關起來以後,海安羅家就跟沒牙的老虎一樣,這錢怎麼能白白給他,不如派個兄弟跟過去……”虎爺身邊的那名男子道。
“不用!”虎爺道:“我們不動他。不過,最近東陽可不太平啊,是我治下不嚴,慚愧!”他話說到此處,竟然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來。
“您是說……歐家?”手下怔住了。
“哈哈,誰知道呢!說起來歐家啊,上次你們虎爺我沒幫歐家找到那塊石頭,欠他們一個大人情,哎呦,累斷了老子這把骨頭,總算是把這個人情債填上了。無債一身輕呦,去,把這兒的公主叫幾個過來,陪老子唱會兒歌。”虎爺哈哈大笑,躺倒在軟皮沙發上,想到一個月後即將入賬的錢,骨頭都酥了。
羅陽提著小巧的黑色皮箱走出門,幾輛出租車停在門口,一個司機探頭出來招呼:“帥哥,去哪兒啊?”羅陽理都不理他,朝公交車站走去。
這出租車停靠在KTV跟前,誰知司機是不是虎爺的人,還是坐公交車安全些。
一大一小提著皮箱站在站牌下,等著去火車站的班車駛來。
“哥哥,有人跟蹤。”商蓫仰頭對羅陽道。
“我知道。”羅陽笑了笑:“你怕麼?”
“不怕。”
“車來了,我們走吧。”
車上人很多,不少人都是去火車站的,帶著大包小包的行李。羅陽帶著商蓫朝後走,站在角落裏。箱子被他抵著車壁放,除非放倒他,不然無法動手腳。
他們後麵擠上來四個男人,一上車,就朝著車廂裏四處張望。車子慢慢啟動,這四個男人一邊喊著讓讓,一邊朝後麵擠過來,對羅陽形成了包抄之勢。
現在天氣是秋初,冷熱不定,今天的天氣挺熱,不少人穿著短袖出門,可是這四個人身上一水的長袖大外套,拉鏈拉的嚴嚴實實,打扮的很是反常。
羅陽輕蔑的看著他們,退後半個身位,抬頭朝車前方看了看。
東陽運行的公交車輛內,都安裝了實時監控攝像頭,這些攝像頭通過無線傳導,和警局係統相關聯,隻要一出事兒,警察會迅速趕到。
圍著羅陽的四個男人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臉色變得很難看。而且,這輛車子的運行路線全在繁華的市區,他們哪怕強行搶走箱子,也逃不遠。
羅陽身後綴著四個小尾巴,一路平安來到火車站。
羅陽和劉老師約好在檢票口見麵,但是他沒去那裏,而是先是到了售票大廳,看了看他訂好那班車的餘票量。
大屏幕滾動的字幕上,顯示羅陽要坐的車所有票已售罄。
羅陽這才放下心,帶著箱子和商蓫去見劉老師。這趟車沒票,就代表著那些人沒辦法坐火車尾隨自己,隻有給他半個小時的時間差,三百萬現金就能變成一串銀行存款,再想讓他吐出來是不可能的。
晚上到家,已經是八點多了。羅陽先帶商蓫去車站附近的ATM機存錢,他將三百萬存在一張以他父親名字辦理的卡上。三百萬不是小數目,他一存就是半小時。幸好存款機是單間,他才沒有引起旁人注意。
存完錢,羅陽帶商蓫去小攤上吃餛飩麵,坐了兩個多鍾頭車,不來口熱乎的,胃口總是不舒服。
剛吃了兩口,羅陽肩膀就被拍了下,他回頭一看,是笑的眉開眼笑的四兒:“陽哥,果然是你。”
“怎麼啦?這麼晚還出來,小天又指示你幹什麼了?”羅陽喝口放了很多辣油和醋的餛飩湯,爽的頭上冒出熱汗。
“嗨,陽哥你還不知道呐,昨天你剛走,天爺就出院了,現在擱我那兒住著呢。”四兒開心道。
“哦。他現在還好吧?”羅陽點點頭。
羅小天縫合傷口用的可溶線,不用拆線。他在醫院住了半個多月,藥早就停了,單間病房再好,也比不過家裏敞亮舒適,天天窩在那麼個滿是藥味消毒液的地方,怪不得他煩,出來養傷也是養傷,倒不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