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有那麼一刻,她真的感覺到對麵這個男人身上傳來的殺意,但是,她卻不能退步。
父親慘死,這個仇她一定會報!
男人看著她,這次,是仔細地打量著她,一頭烏黑純色的長發,微卷,白皙精致的臉蛋看著讓人感覺很舒服,溫婉,恬靜。
可就是這張臉,偏偏能說出這樣一句欠揍的話。
“沈小姐,誰給你的勇氣,能提出這樣的要求?”他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囂張。
她微笑,“憑我是沈榮的女兒,憑我手裏的這份文件,這就是我最大的勇氣。”
沈榮的女兒,她曾經是最幸福的孩子,因為她有個最愛她的爸爸,在京城,人人都知道,她想要的,或是想要做的,她爸爸必定會辦到。
身為一代軍長,她能做她爸爸的女兒,那是最驕傲的事。可是,就在半個月前,她還在軍校接到了通知,她的爸爸已經被處決,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最可恨的是,她回來時居然連屍體都沒見到,隻有一塊兒冰冷的墓碑。
是什麼原因,連屍體都不讓她見到?
“沈小姐,你這麼做真的讓我很為難,我這個人最討厭被威脅,我若不高興了,後果會很嚴重的!”
思緒被拉回,沈初夏清冷的眸子盯著對麵的男人,“蘇先生,我可以說,隻要我出一點事,這份文件就會公布於眾,蘇先生是生意人,自己考慮清楚,恕不奉陪!”
起身,她絲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因為她已經沒有精力再跟他耗下去了,既然賭注已經下了,那就隻管等著輸贏就好。
靠窗前,蘇瑾軒站起身,嘴角掛著慎人的微笑,手指滑過這份文件,拿起,轉身優雅地離去。
出了酒店,冷意似乎能滲進骨子裏,沈初夏漫無目的地走著,眼前被雨簾覆蓋,曾經的她,集萬千光華於一身,從未想過,她也會有如此落魄的一天。
眼睛有些酸澀,她不能哭,爸爸說過,不喜歡看到她哭,仰頭,她逼退眼中的灼熱,身邊有的士路過,她順手攔住鑽上了車。
沒有人看見,在馬路的另一邊,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在她上車後緩緩離去。
……
回到家,沈初夏換掉濕透的衣服把自己泡在溫水裏,可是,她還是覺得冷,讓她冷得顫抖,即使再溫暖的水也暖不了她的身體。
浴室裏,輕輕的啜泣聲飄蕩著,久久不散,不知何時,當浴室裏的人再出來時,已然又是一副清冷的模樣。
頭很疼,也許是發燒了,她從床頭櫃的藥箱裏找了退燒藥吃了下去,現在她需要好好休息,這樣才能跟他們鬥下去。
邁巴赫在一輛別墅前停下,立刻有人上前為從車上下來的人撐起傘,書房裏,蘇瑾軒將手裏的文件甩到桌子上,良久,才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馬上給我徹查沈初夏,所有!”掛了電話,他拉開領帶,鬆了兩顆紐扣露出裏麵誘人的胸骨。
“沈初夏,你果然夠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