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哥倆兒都醉了?怎麼站著不動彈了?”後麵趕上來個人笑著說道。
孟大這才怔過神來,扶著肖強走了。
孟朵回了家也沒歇著,帶上三彩禮去了陳夫子家。眼瞅著學堂就要開了,不能耽擱三春念書。
陳夫子照例問了三春幾句,見到他反應機敏滿意的點點頭,“明個兒就送過來吧,這個歲數是該啟蒙了。”
三春聽了眼睛立即亮晶晶的,按耐住心頭的激動規規矩矩給陳夫子行了大禮。
回去的路上,三春難得一路嘴巴都沒閑著,孟朵瞧著他笑著不言語。
到了家,孟朵把舊年做衣裳剩下的邊角餘料翻出來,縫製了一個花書包。三春見了歡喜的不得了,可轉頭又有些不自在。
“還是別拿什麼書包了,也沒有什麼東西能裝。”他用手來回摸著花書包,顯然是稀罕地不得了,“況且我聽說頭一個月不過是背書,動筆寫還得一陣子。”
孟朵聽見這話笑起來,“小叔子放心,給你置辦筆墨紙硯的錢都預備下了。等明個兒我去鎮上就買回來,既然讓你去念書,這些東西不能免!”
“真的?可是筆墨紙硯很貴的……”三春咬著嘴唇小聲說著,“念書可真是費銀子,除了要給夫子束修,每個月還要交半鬥的糧食。”
“知道心疼銀子就好好念書,若是貪玩仔細你大哥打你屁股!”孟朵用手指點著他的腦門說著,“念書也不能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去,把院子掃掃。”
昨晚上孟大跟孟朵說了幾句,不外乎是擔心三春念書不成,再肩不能提手不能拎,這好好的孩子豈不完了?故而孟朵並不隱瞞家裏的情況,念書花多少錢,家裏的花銷需要多多等等,她都讓三春知道。家裏有活計也使喚他,念書也不能什麼都不幹。才進學就關在屋子裏死讀書,以後學得多了、深了,又該怎麼辦?
孟朵見天氣挺好,又把家裏的髒衣裳都洗幹淨。三春和四丫幫著擰水、晾曬,搭了一溜。
轉眼就是一天,溫在鍋裏的飯菜有些涼了,還不見孟大回來。孟朵放下手中的針線活站在門口張望,看見孟大過來忙欣喜地迎上前。
“又不是來得客人,裏接外送的做什麼?”朦朧的夜色下看不真亮孟大的臉,不過聽動靜卻是有些不悅的味道。
孟朵一怔,瞧見他甩手大步進去忙把院門關好,隨後扭身跟了進去。
“大伯,你不說要去買種子嗎?”她見孟大空著手進來奇怪的問著,“你一定沒吃晚飯,我去熱熱端進來,大伯先洗洗臉?”
“好生囉嗦,天不早了,你帶四丫去睡吧。”孟大有些不耐煩的擺手,然後一揭門簾子出去了。
孟朵見他的舉動奇怪,心裏有些納悶卻不敢追問。
第二天三春早早就醒了,他要去學堂念書。孟朵打發他去了,千叮嚀萬囑咐了兩句,然後收拾收拾往鎮上去。
如今進了二月,她又要去陳姑奶奶家裏做針線活。李老頭的馬車趕得挺快,孟朵把身上的棉襖裹緊了,把頭縮進去。快要到鎮上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