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天嘯站在皇帝身後,看了風禦容幾眼後努力壓低了頭,掩去了眼底的怒火。
這幾天他一直難以安眠,隻因那天皇後和小太監的對話,他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不曾想,自己待柳若瑄一腔真情,柳若瑄卻拋下他,打著去南廈的幌子趕去肅北救風禦容。
這件事,嚴重的傷害了他的自尊。
他是堂堂正正的皇子,風禦容不過是個小王爺,憑什麼他能贏得柳若瑄的青睞,讓她不顧一切、欺騙他和家人去救他。
於是,他仔細調查了柳若瑄和風禦容的事,然後憤怒的發現,原來事情並非他所以為的那樣。
他對柳若瑄不是一往情深,而是風禦容將柳若瑄下給他的鎖心蠱,轉移給了他。
風天嘯從來沒有像那一刻那般恨過風禦容。
風禦容這樣做直接剝奪了他喜歡別人的權利,將他綁給了柳若瑄,綁給了那個心在風禦容自己身上的女人!
最可惡的是,當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後,隻要他心中一恨柳若瑄,他的心髒就痛的幾乎要窒息。於是,他隻能將對柳若瑄的恨意轉移到風禦容的身上。
緊緊攥住幾乎要發顫的拳頭,風天嘯笑著迎上去跟風禦容打了個招呼。而同時,皇帝開口,言明風禦容舟車勞頓,擇於第二日晚上為風禦容舉行宴會,一來接風洗塵,二來慶功。
風禦容當即推脫,說自己離家太久,希望先跟母親團聚一番後再容商議接風洗塵的事情,皇帝二話沒說當即改了口,說是三日後再舉行宴會。
皇帝都改了口,風禦容也不好要求再推遲,隻好領旨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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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兒,你有心事?”
夕陽傾瀉,滿室金輝,皇後正端坐於鏡前,看著桂姑姑為自己梳妝,卻看到前來接她參加宴會的風天嘯看著窗外,神色陰鷙。
風天嘯聞言抬頭,語氣平靜:“母後,你對鎖心蠱了解多少?”
皇後眼皮一跳:“你怎地問起這個了?”
“沒事,就是昨天從旁人處聽得這個名字,覺得好奇,問問而已。”風天嘯重新低了頭,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原來,他的母後知道這件事。
“你知道的,母後雖然借用佩瑤……養了它出來,其實我對蠱術其實不怎麼精通,我隻是知道但凡是給人下鎖心蠱的,都是愛對方愛到沒辦法的時候才會做這種事……”
“我知道了,母後你若是收拾好了,我們就走吧。”風天嘯神色陰沉的站了起來,神色間有絲不耐。
今晚是他的父皇為風禦容舉行的慶功宴,他可不能去晚了。
“好,母後這就隨你一起過去。”皇後看著桂姑姑給自己插好發釵,仔細打理好衣服後,由風天嘯扶著出了寢宮,朝著舉行宴會的瓊玉台走了去。
今晚的瓊玉台被裝扮的金碧輝煌,明亮如晝,完全不似往日的冷清。
皇後到的時候瓊玉台已經坐滿了人,眾人看到皇後皆起身行禮。皇帝卻隻是淡淡的掃過來了一個眼神,並沒有像往日那般伸手扶她,也沒有問一句她為何來的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