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坡嶺上的灌木從中,田二狗與田大牛帶著各自的一百名部下在此靜靜地蹲伏著,哪怕周圍蚊蟲滋擾頭懸烈日也無人發生一聲聲響,他們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兵器,如同一隻隻正在等待獵物到來的野狼。
“大牛哥,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成為大頭目呢?”
等待了許久仍不見“獵物”出現的田二狗湊到田大牛耳邊輕聲問道,其實他也知道問這個問題十分無趣,因為悍卒的主將天行大哥此時也不過是一名黃巾大頭目而已,隻是他真的感到很無聊,便隨便想要找個話題與同村的田大牛聊聊天。
聞言,田大牛用鄙視地目光看著田二狗,忍不住說道:“二狗子,你這人是怎麼地?不是哥說你,你小頭目還沒當上幾天便想著當大頭目,也不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要知道,人家天行主將那麼牛逼的人此時也隻不過是一個大頭目。”
“怎麼就不行了,天行哥說過了,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田二狗聽到田大牛這樣說,挪動了一下身子後看著他將易天行說過話說了出來,說完繼續道:“再說了,我要是當上了大頭目,那個時候天行哥再這麼說也是個將軍,將軍手下有幾個大頭目怎麼就不行了呢。”
“就你?”
田大牛見田二狗如此說道輕笑地笑了出來,打量了田二狗一番,搖了搖頭道:“天行主將當上將軍我看是沒問題,至於你,我看是懸哦,還是老老實實當你的小頭目吧。”
“別瞧不起人......”
話剛說道一半,田二狗趕忙閉上了嘴巴,緩緩地將身子在灌木從中藏好,雙眼微微眯著,冷眼地看著正在走來的三百“獵物”。
“公子,此處地勢狹窄,左右兩處都是坡嶺灌木,十分容易埋伏,要不我們先停下來休息一下派人到周圍查探一番?”
家將是個老行伍,看著周圍的地勢地形為了防止意外發生來到了隊伍裏的小將麵前說道,不過知道自己公子心高氣傲的他這些把語氣放低了一下,免得起到反作用。
眼前的家將再怎麼說也是父親的親信,張文宇並不想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畢竟將來自己上位後,要靠的還是他們這些父親的老部下,於是點了點頭說道:“好,那便依你所言。”
帶著部下埋伏在正前方的易天行見狀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對方不僅不停了下來,看樣子還準備到兩邊查探一番,那樣的話埋伏在兩邊的四百人肯定會被發現,那樣的話就不能出奇製勝了。
不行,要打亂他們才行。
易天行在心裏暗道,隨即站了起來大聲喊道:“兄弟們,都更我衝!”說完便大步向前衝去,手中的黑鐵紅纓長槍單手執在背後,整個人如同一匹脫韁的駿馬。
身後的兩百士兵也紛紛跟上了易天行的腳步,主將都帶頭衝鋒了,他們怎麼能退縮呢,一個個也不甘示弱地緊不跟上,多日戰鬥累積下來的殺意與戰意凝聚在眼中。
“文宇公子,前麵有黃巾軍襲來!”
家將派出去的查探的士兵們還沒走出去幾步,便發現正前方湧來一群黃巾賊子,趕忙返回去向領軍的張文宇報道。
張文宇聞言,頗感興奮地說道:“全軍整隊,準備迎戰殺敵!”
“公子,我們剛剛停下來便有黃巾賊子殺來,恐怕有詐,實在不宜與其戰鬥啊,而應暫避鋒芒為妥。”
家將見張文宇二話不說便準備與衝來的黃巾賊子戰鬥,在心裏歎息一聲後趕忙勸道,若是他一個人這樣倒也無妨,但如今張文宇在隊伍之中讓他沒那個勇氣冒險。
“黃巾賊子,不過土雞瓦狗,有和可懼,莫要亂我軍心。”看著家將,張文宇冷冷地說道,一路上這家夥老是在拖延行軍速度阻止他去援軍心上人,真當他張文宇是毫無性子的泥人不?
“是”,家將聞言,臉色難看地應道,張文宇都將軍心說了出來,自己還能說什麼,可恨大人一生英豪,卻生出了個犬子。
“給我上!”
揮舞著手中的利劍,張文宇下令道,說完他卻是在親兵的護衛下戰來原地看著士兵們衝了上去。
“扔煙竹!”
兩軍急速接近著,易天行衝勢不減,但嘴中卻是大聲喊道,同時執在身後的黑鐵紅纓長槍已經橫握在身旁,寒芒在陽光下閃爍著。而在他身後的前排士兵們則是默默地掏出一節節竹子,將其中一頭扭開,然後大力地向前方衝來的朝廷士兵扔去。
數十節竹子在空中飛舞著,從裏麵飄出無數的塵土灰塵將朝廷士兵籠罩在煙霧之中,失去視線與陷入灰塵中的士兵們立馬陷入了混亂,一個個咒罵不已。
煙竹其實就是悍卒們之前在三裏鎮與潁川名門鍾家的精兵戰鬥時候用的破布包灰塵的升級版,如今用竹子作為外層,方便攜帶了不說,還能把距離扔得更遠,從街頭混混級別的扔灰塵變成了古代版的煙霧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