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羅帳,斷腸燭。
春宵一刻值千金。
旖旎一片的紅色落賬內,男人女人****相擁。
男人麵兒紅潤,眼含春。
女人睫毛忽閃,膚若脂。
恁的那床兒地動山又搖。
趴窗子的兩個人影終於感動的熱淚直流。
“終於,終於,終於脫雛兒了啊!”
“是啊,這麼多年了,恁的不易啊,不易啊!”
“怕是這一葷腥沾上嘴,以後的日子可就……嘿嘿,嘿嘿”
“一把老骨頭了,還想甚呢?走了走了,回去等著抱孫子去了。”
直到兩個人影逐漸消失在夜色中,
房間裏麵才漸漸隻剩下濃重的喘息。
喜鵲嘰嘰喳喳叫不停。
這一夜可是疲憊不堪,疲憊不堪啊!
以往年終走禮,年初試煉都沒有這麼累過。
陶悠然秀眉微蹙,一雙秋波死活是睜不開。
白嫩的素手兒在床上胡亂的抓著什麼,沒有抓到想要的東西,卻撈起了一個粗壯的男人腳。
男人腳就是粗壯,比起那些毛茸茸的阿貓阿狗感覺實在多了。
肌肉密實,皮膚確細膩的很。
男人腳……
男人腳?
男人腳!!!!
陶悠然猛然張開雙眼,水波一樣的秀眉擰在了一處。
眼前的情景如同被嚼爛的蒼蠅,吐不出,更咽不下!
紅如火的綾羅紗帳內,一個白衣如仙的男人,散著發,亂著衣,橫躺在那裏。
一隻腳還在陶悠然白嫩的小手上。
被眼前的景象嚇的呆住的女人連把手裏那人家的腳丫子放下都忘了。
直愣愣的打量著一切。
自己身上已經光溜溜的隻剩下個肚兜。
而男人的褻衣褻褲也已不知哪裏去,空蕩蕩的掛著一個外掛躺在那裏。
眉眼秀氣,麵色蒼白。
饒是陶悠然飽讀詩書也從未有人教過自己,麵對這種情況到底該怎樣?
尖叫麼?
淑女要食不言寢不語,別說尖叫,就連小貓叫都不夠端莊。
淡然的穿衣走人?
又不是怡紅院的當家花魁,這,這,這也太……
突然,
一個清冷的聲音,
在陶悠然耳畔炸開。
“你到底想要握著我的腳到什麼時候?”
白衣男人袒胸露乳,眉眼冰冷,臉上似是帶著潮紅。
“唔……”
陶悠然這才注意到自己還抓著人家的小腿。
粗壯的男人腿……
如同被毒蛇咬了一般,迅速的收回了手。
再看那男人,仍然是一幅被淩辱的羞憤摸樣。
這回陶悠然徹底傻了。
自己好歹是個女子,被人輕薄還沒說話,他還一幅委委屈屈的小摸樣。
尋思了自己所知的所有詩書,都找不到此時應該應對的話語。
大明律例強行與女子行夫妻之實者重打三十大板發配充軍。
眉頭微蹙,柔腸輾轉
貝齒咬了咬紅潤鮮嫩的唇瓣。
最後還是輕輕吐出一句話。
“此事……還是報官吧”
冷若冰霜。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看來這二人的千年算是白修了。
陶悠然低頭拿著床上的錦被裹了個嚴實,冷冷的扔出一句話,便不再看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