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烈隨手拿起一封信,看著上麵稚嫩的筆跡,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親愛的邢爸爸您好,我是王豔雲,我現在已是五年級的學生了,弟弟也已經二年級,姐姐也上初三了,家中還有母親和哥哥,父親在我年幼時遭遇不幸溺水而死,從那時起,家庭的重擔就落在母親一人的肩上,母親為了這個家,為了我們,整天起早貪黑,因常年勞累,現在體弱多病,為了減輕母親的負擔,於是哥哥就主動退學了,哥哥為了家,為了我們放棄了學業,我感覺很愧疚,目前媽媽也像邢爸爸一樣常告訴我:要堅強,要勇敢,要好好學習,隻有通過知識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邢爸爸,謝謝你對我的資助,等我長大了,考上大學,一定會報答你。現在我真的希望你能到我的家鄉來,這裏的景色很美麗,滿地都是花,可我知道你不會來的……你能給我寄一張你的照片嗎?我很想看看你的樣子,是不是跟我想象中的一樣……你看到信封裏的照片了嗎?那就是我,我旁邊的這位阿姨就是剛剛來的老師,也是我的班主任,這張照片也是她拍的。我的老師是不是很漂亮?告訴你一個秘密,她可是大學生,是華旦大學的。等我長大了,我也要考上華旦大學……
由於時間的問題,今天就寫到這裏,以後我會常常給你寫信的,最後祝邢爸爸永遠健康,永遠幸福!您捐助的一名農村貧困學生:王豔雲!
邢烈捏了捏信封,裏麵真有一張照片,拿出來一看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古怪。信中提到的老師居然是柳葉,然後看了看信封上的地址,是雲南。
“哈!”邢烈笑了一聲,嘀咕道:“這個小女人居然跑到雲南去支教,可是不對啊,按照時間來說,這才幾天信就寄過來了。現在可是九二年,還沒有到快遞全國跑的時代,一封信快的也得十天半個月,更何況這封信從南到北的郵過來,沒有一個月的時間想都不要想,而且你能收到信那都是運氣。”接著又看了看信封上的郵寄時間,是四月份寄出來的,也就是說,去年寒假的時候,柳葉就去支教了,而這張照片應該也是那個時候照的。
接著邢烈又看了幾封信,筆跡依然那麼稚嫩,但內容卻滿滿的都是感動。其實他每年都會收到很多這樣的來信,有的叫他叔叔,有的叫他哥哥,甚至有的像王豔雲一樣叫他爸爸。
“烈哥!”小刀輕輕的叫了一聲,那冰冷毫無感情的眼神,難得露出一絲暖意,顯然這些信他都看過,“當年你帶著我們打下了一片天地,讓所有敵人都匍匐在我們腳下,也擁有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財富。可你卻執意把錢都捐給那些吃不飽飯上不起的學的孩子,我真的不甘心。那可都是兄弟們用血換來的,憑什麼給那些我們不認識的人。可當我看到那些孩子用稚嫩的筆跡,寫下對我們的感激,那一聲謝謝,讓我覺得做的這一切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