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瘋子(1 / 2)

邢烈和周培出了客運站,兩個人停下腳步,周培笑意盈盈的看著邢烈,伸出了修長細膩的小手,“再見吧!”

邢烈笑了笑,跟周培握了握手:“再見!”

周培轉身走了幾步,突然回頭問道:“你為什麼不問問我?”

邢烈露出了招牌式的憨厚笑臉:“問什麼?”

周培眨了眨眼睛,噗嗤一笑:“沒什麼!”然後轉身繼續走,可走了幾步再一次停下腳步轉回身,“這一次,我們也算是患難與共了,連你的名字還不知道呢。”

“我叫邢烈!”邢烈說著,揮了揮手。

周培也揮手:“記住了,我叫周培,希望我們能有機會再見麵!”

七月的淩河縣炎熱的讓人受不了,天空中萬裏無雲,烈日肆無忌憚展示著她的淫威,世間萬物被她灼烤得失去了生氣。路兩邊的柳樹枝低垂著,樹葉打起了卷,知了在煩躁的叫著,柏油路麵散發著蒸騰的熱氣,在強烈的光線照射下,一切景物都變得有些扭曲。

一條流浪狗閉著眼睛趴在馬路牙上吐著舌頭,當邢烈經過的時候,流浪狗睜開眼睛,無精打采的望了一眼,接著又把眼睛閉上。估計就算給它一塊骨頭,它也不願意動地方。

邢烈抬頭看了看天上火辣辣的太陽,罵道:“媽的,今年的天氣還真反常,北方居然也這麼熱。”這丫的就像個精神病一樣,嘀嘀咕咕,罵罵咧咧向前走著。街上來往的人流都躲得他遠遠的,很怕他突然失控做出什麼不正常的行為。

酒廠家屬樓位於淩河縣東北麵,已經是縣城的邊緣,是孤零零的一棟五層小樓。而周圍全都是低矮破舊的平房,是淩河縣最典型的貧民區,也是最混亂的地方。

一條幽暗的小胡同,坑坑窪窪的土路麵布滿了髒水,兩邊堆著一堆堆的垃圾,散發著陣陣惡臭。隻要有人經過,豆粒大小的綠頭蒼蠅鋪天蓋地的在垃圾堆裏飛出來,無頭無腦的撞在身上。

就在這條胡同盡頭一處不起眼的出租房院子裏,一顆老槐樹挺立在院子的西南角,樹下一名個子不高,能有兩百多斤,隻穿著一條大褲衩的中年人,攤著大肚子躺在藤椅上打盹,不時用手撓著生了濕疹的胳膊。

不知何時,那已經生了鏽,用粗細不一的鋼筋、鐵管焊接的大門被人在外麵用力推開。

“嘎吱吱!”

“嘩啦……”

“砰!”

那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刺耳的門鎖鐵鏈墜落聲,鐵門被大力推開撞在牆上的砰然聲,讓還在打盹的胖子猛然驚醒,那細小仿佛永遠也睜不開的眼睛閃過一道精光。當他看清來人的時候,那張肥臉抖動了一下,然後懶洋洋的坐起身。

“什麼時候回來的?”說完抓起搭在藤椅扶手上的毛巾,擦了一下臉上是汗珠。這個家夥的真實姓名沒有人知道,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如果你認為他是一個腦袋大脖子粗,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笨蛋,那麼你一定會死的很難看。因為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個家夥的心思是多麼的細密,性格是多麼的狡詐陰險,所以江湖上都叫他肥狐,專門靠收集情報,出賣情報為生。隻要給他錢,就沒有他探聽不出來的消息。所以,無論是白道還是黑道,跟他合作的人不少,但想要他命的人也很多,可這麼多年他依然活得很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