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軍用直升飛機遠去,滿身是血倒在荒草中的尹勝男毫無留戀的閉上眼睛,耳邊還能聽到直升飛機螺旋槳旋轉的嗡嗡聲——“勝男,等我!”
等他?!
即將同另外一位名門千金聯姻的他有何資格說等她?
她是尹勝男,斷不會去做他的情人,既然他在前途和愛情之間選擇前途事業,她便絕他一世的愛情。
左右腹部腫了三槍的她也活不成了,何不讓被眾多大佬們看好的人活著回去且撈取足夠的政治資本,許是將來他會登頂,完成他胸中的宏偉藍圖。
而她會是一名烈士,同戰友一起端掉島國的秘密基地。讓島國犯下的罪行大白天下的烈士。
他為誌向放棄愛情,她同樣可以為祖國犧牲生命,如此才不愧對自己身上這身迷彩軍服。
心裏隻有爸爸的媽媽再也不用滿懷失落的看著她,一遍一遍的說為何你不是男孩,爸爸也會在烈士陵園承認她是總長的女兒,雖然爸爸從未關愛疼惜過她。
不能讓島國人侮辱她,哪怕是遺體不成,記憶中不遠處就是大海,海浪聲不絕於耳,尹勝男費力的向海邊爬去,白沙細膩的沙灘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海水的味道撲鼻而來,抬頭看了一眼碧藍天空,尹勝男含笑一頭埋進碧波蕩漾的海水中,海浪拍打沙灘掩蓋過血痕,白沙恢複原先的潔白……
肅穆的烈士陵園,將星閃爍,為首的三星上將對一個石碑敬禮,石碑上貼著一張神采飛揚的女軍人相片,同敬禮的三星上將有幾分相似。
“勝男,爸爸來送你……勝男。”
軍帽壓得很低,一向強硬的三星上將借此掩藏起悲傷,不曾得過自己一點好處的女兒犧牲了,消息傳來他才明白縱使她是女孩也是他們尹家的種,尹勝男勝過千萬男兒,再多的表彰換不會活生生的女兒,他此時隻想女兒活著,叫他爸爸。
“勝男,你贏了。”
已經複原步入政壇的男子站在墓碑前,凝神望著墓碑上的相片,“不會有婚禮了。”
男子從懷裏拿出鑽石戒指輕輕放在墓碑上,小心翼翼又百般珍惜的吻了墓碑上的相片,“不娶她我一樣可以實現畢生誌向,勝男,我錯了,不過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的,你比任何人都心狠,哪怕是對青梅竹馬長大的我,你讓我失去愛上旁人的能力,她也是好女孩,我不想做你口中為結婚而結婚的渣男。”
“尹叔叔,節哀順變。”
男子對三星將軍鞠躬,隨後轉身離去,一群身穿黑衣的保鏢簇擁著他,轎車離開陵園。
許多年後,他還會回來,坐在墓碑前陪那個狠心絕了他一世愛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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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色古香的屋子裏,千功床上坐起一消瘦的十五六歲少年,水眸盛滿迷茫,狐疑,揉了半天的眼睛,再睜開時麵前的擺設仍然存在,“咳咳。”
“五少爺醒了。”
門口出現一對俏麗的婢女,一陣陣脂粉香氣襲來,少年迷茫的目色轉為驚恐,五少爺?
幻聽了?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很平,連以前的B罩杯都沒了,手指泛白微顫的深入褲襠……絕望的倒在床上,“鏡子,把鏡子給我。”
做夢,一定是做夢。
“五少爺。”
“去拿鏡子。”
“好好,您稍等,我這就去。”
俏麗年輕的婢女捧了鏡子過來,“您一向不喜玻璃鏡子,老夫人說府上都要用玻璃鏡子,您別再同四少爺爭執了,每次吃虧得都是您……仔細被老爺曉得。”
鏡子裏清晰的映著一個文弱,麵容蒼白,五官清秀的少年,指尖輕輕的碰觸鏡麵,病弱的少年痛苦的□□,“偽娘。”
變成男人已經很慘,她尹勝男竟然成了最惱恨的精致美男,俗稱偽娘,娘炮。
佛祖在哪?
她能不能哭一嗓子。
哐當一聲,房門被踢開,身邊的婢女看清楚來人,噗通跪下,“國公爺,息怒,息怒。”
一位身穿藏青袍褂,身體發福微胖的四五十歲的男人領人闖了進來,一進門就罵道:“孽障!你敢陷害兄長,反了你了,來人!給把這不知兄友弟恭的畜生拿下,重則四十板子,關進祠堂思過。”
如狼似虎的仆從衝上來架起床上的少年,為首的人歉意的說:“五少爺得罪了。”
什麼狀況?
尹勝男剛剛蘇醒,正在哀傷自己的性別轉換,使勁推了推架著自己胳膊的人,“放開我。”
在軍隊裏,論軍體拳格鬥術她隻是中流水準,不得不承認男女之間力氣的差距,她也不是特種兵,一向從事計算機信息和光電製導係統研究,去執行任務時,她也多是為戰友提供信息屏蔽等特殊的工作,便是在尹勝男全盛時,揍翻麵前這群人也不容易,況且如今他的身體很弱,力氣比尹勝男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