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聽程譽述說事情經過,期間眼刀子一把接一把扔向程譽。等程譽膽戰心驚把話說完,吉祥重重哼了一聲,斥責道:“你把凶手屍體交給警察,你怎麼解釋他身上的傷,他的心髒又去了哪裏。”

程譽滿不在乎地說:“我不知道,我找到羅子旭的時候已經變成那樣了,反正我什麼都不知道,讓羅子旭醒了自己去想辦法解釋吧,才懶得替他收拾爛攤子。”

“是他替你收拾爛攤子!你當他是誰,這麼詭異的現場他怎麼解釋得清。”吉祥語氣漸重。

“那就推說昏迷了啥都不知道。”程譽眼珠子一轉,道:“對了,我剔骨換心的時候他昏迷著,的確不知道原委,嗬嗬,這就簡單了,來個一問三不知,很快就會變成一起無頭冤案。”

吉祥氣得猛拍他腦袋,罵道:“他昏死前和你在一起,他能徇私包庇不把你供出來?還有,誰教你的在活人身上剔骨,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你是活膩了逼你師父清理門戶!”

程譽捂著腦袋蹙眉,不讚同地反駁:“那是變態殺人狂啊,讓他挨槍子太便宜他了,我再怎麼折磨他也是替天行道。師兄,你沒看見他當時的表情,我在他身體剔骨削肉,他居然還在笑,我現在想想心裏還瘮得慌。”話鋒一轉程譽神情向往,說:“不過趁此機會我嚐試了一把手劄上古代刑囚的手段,果然能達到剔出心髒氣息尚存的境界,不知是哪位剔骨匠前輩想出來的,厲害。”

吉祥愣神,微微搖頭道:“錯了,真正的剔骨匠要能在五分鍾內剔完犯人全身血肉,最後一口氣咽下之前尚能用眼睛看見自己跳動的心髒。你隻是剔出他胸口的皮肉取出心髒,和外科手術沒什麼區別。對方還毫不反抗?哼,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還夠不上一個合格剔骨匠的水準。”

程譽不買賬:“哼,師兄你話說得太滿,幾千年來還有哪個剔骨匠做過刑囚的工作,老祖宗裏能做到手劄描述境界的大概隻有那位留下記錄的那一個了,其他人都沒有機會嚐試,根本沒法比。”

“……你就是因為想試刀才活剖他?”吉祥語氣冷到了極點。

程譽滿臉不可思議,怪叫:“我有這麼變態嗎,還不是羅子旭被捅壞了心髒,我想救他才出此下策。要在羅子旭咽氣之前拿新鮮心髒換給他,隻有這個辦法了。”

“……”吉祥沉默不語,似乎在考究他話的真實性,程譽渾身冷汗打濕了後背,感覺自己稍有不慎就要被師兄直接清理門戶了,都不用師父出手。

所幸程譽平時做人還算地道,吉祥歎氣轉換了話題:“還是先想好對策吧,刑警不是笨蛋,你一句‘不知道’隻能騙他們一時,瞞不了多久。”

程譽又恢複了嘻哈本色,道:“沒事啦,我是純良普通小市民,和這種超自然現象沾不了邊,警察就算懷疑我也拿不住把柄的。”

“……但願。”吉祥心事重重。

羅子旭進醫院了,礙於當事人還沒清醒,凶殺又發生在監控死角,就算犯人死狀怪異恐怖令人發指,警察也暫時沒有進行進一步調查。正如程譽說的,事情太詭異,懷疑不到程譽頭上。他上課期間被叫到警局問了三次,都推說不知道,警察在他臉上看不到絲毫罪犯該有的表情,又實在問不出什麼,終於放棄他專等羅子旭醒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