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會主席勸道:“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我勸你坦白從寬,認錯態度誠懇說不定還能減輕處罰。”
程譽不當一回事:“那也得等這輪火氣過去,不然我怕她快60歲的人高血壓扛不住。”不顧阻攔,拍拍屁股走人。
程譽想得好,就等教導主任爆發一輪沒力氣再訓他。他壓根不在乎什麼通報批評,個人檔案新添一筆對他將來事業無傷大雅。反正都是要接收家族產業,不然就是做剔骨匠,不用求職找工作,讀大學就為混日子享受幾年罷了。
於是乎,他連等候兄弟“牢獄”歸來的義氣都沒了,直接溜到大街上閑蕩,打算過個把小時再電話問情況。沒想到他進學校單槍匹馬,出校門卻收到了熱情接待。幾個來意不善的家夥擋在校門口,程譽一露麵就不懷好意地圍上來。
“終於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有種躲一輩子。”臉上蜈蚣似的刀疤猙獰地翻出針腳處紅色皮肉,說話這人程譽總覺得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不過剛發生過校內聚眾鬥毆,又聯想到始作俑者,事情就很清楚了。
“周崇?”程譽記得嶽思淳的外甥就是這個名字,那晚被他破相的家夥跟嶽思淳名義上是親戚,長相和氣場完全不同,他慶幸這張臉不會讓他生出好感和憐憫,倒十分手癢想狠揍兩拳。
那人冷笑一聲默認:“哼,跟我走。”和幾個高壯的混混合夥把程譽硬架到了無人處,然後周崇猝不及防揮拳打程譽麵門,一邊大喝:“想怎麼個死法自己說……”
他以為這記拳頭程譽肯定躲不過,示威泄憤殺程譽銳氣,順便開啟他的複仇計劃打響第一炮。沒料到程譽簡單一個挪步就閃開了,周崇狠話還沒說全就因為拳頭砸到牆上骨裂的疼痛險些咬了舌頭。
“見鬼!”周崇抱著手原地跳腳,對程譽更恨,大喝一聲:“給我打!”也不管原計劃裏威脅勒索的步序,決定先打他個半死再說。
先不說周崇上門尋仇不成已經解散了大半混混,隻留下平時交好的兩個混混堵了程譽。就是他們人都齊了,一群烏合之眾也不能把程譽怎的。周崇那天喝多了沒了邏輯,不相信是程譽一人撂倒了他們所有人,總以為他有幫手,這才有持無恐聚眾來鬧事。
兩個混混中看不中用,還沒近身就被程譽各扇嘴巴子暈菜倒地。
周崇手骨鑽心的疼,這邊還沒緩過勁,已被程譽衝到麵前膝頂了腹部。他頓時胃痙攣,彎腰把早飯吐了出來,程譽早有預料似的將他扔開去,由著他趴在地上痛苦哀嚎。
兩個混混見事不妙,趕忙逃之夭夭。程譽也不追他們,而是蹲到周崇身邊,說:“你怎就學不乖呢,上次吃了虧,現在還白白送上門來讓我揍,你這腦子裏裝的是豆渣吧。”
周崇現在孤身一人又毫無反擊之力,看他笑臉迎人反而覺得恐怖,貼牆倒退著要逃跑,被程譽一把按住,啪啪兩個耳光,說:“這兩個耳光教訓你害我同學被處分,還有你舅舅低聲下氣為你求情,你小子沒出息辜負他,該打。”
揚起手來作勢再打,周崇雙手擋臉連連求饒:“別打別打,我錯了,饒了我,再也不敢了。”
程譽嘴角抽搐,暗罵好個沒骨氣的混球,都懶得教訓他,站起來屁股上揣一腳,喝道:“孬種,滾吧。”周崇連滾帶爬地逃了。
程譽繼續遊蕩,一小時後接到莊峰電話,他又恢複了朝氣,罵他沒義氣又扔下兄弟自己快活去。聽他憋屈的抱怨程譽覺得心情大好,純粹是建立在別人痛苦上的快樂。不過莊峰沒讓他高興太久,報告了他一個噩耗。
“主任她發話了,如果明天早上在教導處看不到你,就讓你家長給你辦退學手續。”
“哦?為什麼不是今天?”程譽好奇問。
莊峰沒好氣地說:“老女人下午校外考察,沒時間逮你。”
程譽慢悠悠道:“哦…那明天早上再說吧。”滿不在乎的懶散口吻換來莊峰一串不文明問候。
勸退不是小事,程譽不想剛開學就鬧出這麼一茬讓曾爺爺和強叔操心,於是乎決定明天當一回乖寶寶去承認錯誤,爭取換個從輕處發落。
可惜,程譽這回鬧得無法輕易收場了。第二天天剛亮,宿舍門就被人急切地敲響了,程譽迷糊著開門,外頭同學麵色怪異地指指樓外,道:“你快去看看吧,出大事了。”
出大事?死人了?程譽趕緊趴到走廊窗戶往外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其實跟死了人比起來這真不叫個事,卻叫程譽名聲盡毀無臉見人。
前麵宿舍樓牆體上赫然用黑色噴漆寫幾個大字:“工商管理大一生程譽,玩男人得艾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