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睿呼吸一滯,他沒想到丁閩對他私底下的小動作了如指掌。紙牌失去控製掉在地上,程譽失去目標開始注意周圍。

當他看到一群鮮活人體簇擁在身邊,忽然爆出一聲狂笑,笑聲尖利不似人聲,眨眼間他已經將一名警衛撲倒在地,騎在他脖子上雙手成爪扣取警衛眼珠。

警衛慘叫一聲捂住血流如注的雙眼,痛苦掙紮,程譽享受地舔舔手裏的眼球,扔進嘴裏一陣咀嚼。

警衛隊被眼前的景象震住,忘記營救同僚反而畏懼地退後幾步。他們都是普通警衛從沒見過這種狀況,失去了反應能力。

丁閩奪過槍,向天放槍,大聲喝道:“都散開,用槍聲打亂他的行動,注意別讓他逃走,給我拖延時間。”

警衛隊是隸屬於軍區,負責軍區安全,出事後他們第一時間就能響應,其他隊伍調配都需要打報告,丁閩很快有了計較,他一麵牽製程譽一邊催促肖睿聯係童鑫,就是不去請求增援。

程譽無差別攻擊在場每個人,每當被槍瞄準他本能地躲閃,幸虧他還沒有瘋到不要命,區區幾個警衛隊員還能牽製他,但他們忘記了程譽是人不是機器,人是有學習能力的。

“啊,快跑啊。”程譽避開子彈衝進了人群,又開始了新一輪屠殺。警衛隊員匆忙逃竄時有人被捉住,他的同伴舉槍要射殺程譽被丁閩喝止。

“不準射他,放下槍。”

小警衛隊員想反駁,瞧見丁閩那張羅刹臉頓時癟了,戰友撕心裂肺地慘叫,他再顧不得其他,扔掉槍衝過去救人。其他隊員也紛紛加入戰局。

南宜錦蹙眉看著程譽被鮮血塗染得癲狂,昏黃的眼珠鼓出眼眶,平時樂觀帥氣的小夥子轉眼變成怪物,這個結果他始料未及。

傷亡越來越嚴重了,他扶著自己的肩膀對丁閩說:“再不阻止就過了,警衛隊的死傷也是你指揮不力。”

丁閩也是憋著一口氣,他喝問肖睿:“童鑫還有多久到……愣著幹嘛,繼續幹擾他。”

肖睿急忙用意念力操控紙牌在程譽麵前飛舞,程譽玩在興頭上被幹擾,怒吼著從渾身是血的警備隊員身上跳起來,撕扯紙牌。肖睿同時說:“童鑫已經在門口了,在跟門衛交涉。”

“媽的,告訴他們是我說的,讓人進來,沒腦子的蠢貨。”丁閩煩躁地叫道。

南宜錦趕緊一個電話聯係門衛,很快,兩個男人快跑著映入眼簾。

丁閩看見童鑫露出震驚的表情,勾起嘴角,但很快又變回了煩躁緊張,假裝調動警備隊持槍射擊,又對南宜錦說:“去申請步兵連的人支援,就說基地闖進來個犯罪分子,快!”

南宜錦依言去撥電話,童鑫趕緊過來喝止:“等等,我來勸他,你別把事情鬧大。”他以為程譽和丁閩起了衝突,程譽牛脾氣犯了不顧後果硬幹。

丁閩冷笑,指指地上哀嚎重傷的警備隊員道:“這就是我再三寬容他的下場,你看看,這些人也是有家庭妻兒的,他再大的委屈也不該殺人泄憤。長官,這件事情跟你無關,

你不要插手。”

童鑫冷下臉,看著丁閩的目光充滿了憤怒,他說:“你要殺他?丁隊長,別以為有特權就可以為所欲為,程譽不是你能動的人,你一開始就犯了大錯,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丁閩冷哼:“收手?你要我看著這個瘋子殺人坐視不理?好吧,我倒想看看你怎麼說服他停手。來呀,你們都讓開,讓這位長官說教。”

人群散開,剩下的警備隊員都驚恐未定,他們忙不丟逃得遠遠的,又因為常年訓練自發地在遠處形成包圍圈,把童鑫和程譽圍在中間。

童鑫感覺程譽不對勁,剛才亂局中看不真切,隻當他是氣極了喪失理智。現在沒有阻礙他一眼瞧見程譽的臉,忽然察覺到自己上當了。

程譽的狀態絕對不是自我失控,他整個人都發生了變異,皮膚焦黑眼底腥黃,神色異常亢奮,似乎完全變了個人,這是怎麼了。

“程……”話還沒說出口,程譽已經殺將過來,童鑫渾身一激靈,繃緊了神經躲閃,與他拆招。實戰經驗豐富的他馬上就察覺自己生命受到威脅,不敢有一絲怠慢。

幾個來回後他更震驚了,程譽有這麼厲害嗎?他看過程譽製服舍骨,沒這麼快!但很快他就明白問題出在哪裏了。程譽現在就跟一頭隻剩本能的野獸一樣,沒有理智製約足夠瘋狂,他當然不是對手。童鑫不敢托大,趁著近身在他耳邊喝道:“程譽,知道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