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女人,名義上是蔣官玉六姨太,可是她不是個簡單人物。而且,有相當的來頭,後來連蔣官玉也懼怕她三分。她就是祝雯雯,不顯山不露水的女人,深藏不露。
菊石園裏荷花池,與其它地方荷池不同。它是沙子鋪墊,池裏水是活水,來自終南山涓涓溪流。夏天水質清徹見底,而且特別涼爽。張虎喜歡這裏,才把司令部作戰處設在這裏,每到夏天他必呆在那裏,他喜歡荷花池水,“荷塘之水浸透著淡雅之香”。
荷葉青青,荷花粉豔味就有一股欲望和衝動。張虎不由地想起年少時在池邊看到美人在摘荷花,那種感覺真是無法形容。衝動和占有的欲望頃刻產生了。
“趕走主人,一切全歸於我。莊園、女人、和這荷花池。”
夏天,暑氣灼熱,池塘邊上微風輕起,醉人的荷香帶著涼意撲麵而來。蔣官玉府上的太太、丫環,隻要張虎喜歡,看得上的,蔣官玉大方得不用多說,拿去就是。
一個女人一直在等待時機,然而,屢次不成功。屬於雯雯的機會終於來了,莫慧君回了趟杭州見哥哥嫂嫂,與哥嫂兄弟侄兒團聚數日,然後打算再去父親墳地上香祭拜。
想不到莫慧君父親莫獨林與薛公子墳墓埋葬在一塊,相距不過五十步,見墳墓思故人。莫慧君跪在薛公子墳頭上哭了一陣,有多少話想對薛公子訴說。
黃昏時候,太陽餘暉影子還在,西邊火球特別大,都在說金鳥西沉,太陽神要去瑤池會瑤池仙女去了。岸邊石桌上擺上小酒點心、小菜,張虎與雯雯連飲小酒數杯。
太陽落山了,月亮掛在樹梢上,銀色的地麵屬於女人。
張虎說,“月影之下,美人如影。聞得荷花淡淡之香,恰似香魂飄逸。今日難得在荷塘這邊,在這醉人的淡雅之香中與美人相遇。”“將軍之才,乃出口成章。”雯雯一副軟弱無力的樣子,身柔如柳枝,嗲嗲的說,“燭光月影下,荷花之怒放,好如芙蓉帳前與君同歌一曲。”“謝謝!”張虎有個機要牛皮包,一直不離身邊左右,放在石桌一旁。
雯雯下手的機會終於來了,如日本伶妓一樣,善於表演東洋樂舞。
想要得手不容易,手撫木琴邊彈邊唱,“但願長醉在君懷,不複醒!”
“是嗎?”張虎舉杯痛飲。
一陣微風吹過,飄來沁人心脾的荷香。接著是荷葉在摩擦時發出騷動之聲,女人起身輕舞,男人在拍掌擊樂,雯雯嗬嗬笑,“將軍,好看嗎?”“好看!”而且多次鼓掌示好,“將軍,日本幼女時就訓練曲藝,長大後好伺候主子!桑女溫文爾雅。”
“應該是,聽別人說起東洋婆別有滋味,我還沒有領略過。過去認為,女人最多是小酒小菜,多一碟小菜、多飲一杯小酒,全不在話下。如今感覺不是了!”
“為何這麼說?”“這麼說自有道理。”雯雯一笑,“是啊!將軍所言極是!”不停向張虎敬酒,“我敬將軍!”左一杯、右一杯,隻想把張虎灌醉。
夏天本身就熱,又喝多了小酒,身體更熱,“叫聲娘子!”“哦!”
“還是水中涼爽!”“是!”攜雯雯下荷池做一對遊蛇纏繞。
張虎有個愛好,喜歡戲水,他屬龍。
每到夏天,必是隔日帶女人下荷塘戲水。
雯雯提前做了好久準備,想了好多問題,這個男人到底是個什麼心思?對大日本是否真心,一定要好好試探,都說男人酒後吐真言,今天一定先讓他開心,再把他灌醉。還有他那牛皮包裏的機密,一定要搞清楚。我的人保護之,他的人宰了他。
張虎笑說,“我是屬龍的,算命先生說我命中少不了水。所以我喜歡水,見得水就想下去遊泳。而且我總認為女人似水,水與美人是相關聯的。女人是溫柔似水,有人又說女人是禍水。在我眼裏女人個個溫柔似水。你對日本很熟悉?”
“不,隻聽說過!”張虎抓住雯雯的手,“不對,為何日本舞跳得那麼好?”“跳得不好,將軍見笑了!實不相瞞,小時候鄰居是日本人。”“嗬!原來如此!”
張虎在池塘獨遊,雯雯幾次接近機要皮包,剛要下手,張虎遊了回來,嘴裏在說,“荷葉有淡雅之香,荷花有沁人心脾之香。說的好聽是出淤泥而不染,是不是?”
女人馬上一副媚態,“是啊!你看呢?”張虎順手摘下一朵荷花送給雯雯,“我看,隻要有心人來采摘,到了手就有自然香。”雯雯拿在鼻前聞了聞,“男人就是喜歡新鮮的,玩過了就隨手一扔,或者當禮物送人。不過,我看將軍不是啊!”
張虎看著月光下的她,感覺她臉色淒慘發白,“嘿嘿,如你所言,我才不是。我是重感情之人,我隨軍騎過的白馬,在戰場上打死了,我傷心好久。我想學習李唐王,給愛駒立個塚起名埋葬。我所愛之物,就如石桌上的皮包,我一直隨身攜帶,生怕它從我手中離去。何況是一個可愛的女人,我怎麼會舍得呢?金山銀山,卻不會說話,看起來是死東西一個。但是,它有可通行天下的本事。美人懂人心,寂寞時候,可以陪我開開心,喝喝小酒就如玩水中遊魚,最好是說說知心話。”“嗯!”
“雯雯,你可曉得?”“我知道!”“知道什麼?”
雯雯自作聰明,“將軍,你為我二哥之事,費了不少心思。”“何足掛齒,不過辦成此事也是費了一番波折。”雯雯二哥因與日本人曾有過密切來往,毛人鳳手下人盯上了他,並且把他抓了起來。“將軍,喝酒!為了感謝,小妾先飲一杯。”
雯雯一定要把張虎灌醉,眼睛時不時的落在皮包上。包裏有重要東西,雯雯今夜一定要得到它。“再次感謝將軍,為救我家兄長出了力!看得起,就幹了這杯!”
張虎端著杯喝了,一共喝多少杯也不記得,反正喝了一瓶後,還有這大半瓶。祝雯雯說:“將軍,你的大恩大德一定得報,再喝一杯咱就不喝了啊!”張虎喝了,“幹了!”“將軍,我本不想再敬酒了,我以我二哥的名義,我再向將軍敬最後一杯!”“啊!好!”“我二哥感謝你,我全家人都要感謝你,我代我父親感謝你。”左一杯,右一杯。
“我不敬你,你敬我一杯好了,我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