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誇張的臉色如變色龍般來回的變幻,那雙星光璀璨的眸子更是神采奕奕,夜元澈一瞬不瞬的凝著她,愈發覺得她有趣兒了:“可否確定了本公子是人還是鬼?”
“不人不鬼,非人非鬼,時人時鬼。”她撇撇嘴,一副倔強的小模樣,揉了揉眼睛,依紅妝將整隻小手塞到他溫暖的掌心裏,夜元澈覺得有一股電流從他掌心的紋路迅速的滑過,那股滋味兒是他從未體會到的,很奇怪的感覺。
說話的功夫,屋的木門被人敲響。
“我去開門。”依紅妝將小手掙脫開,道。
來人是蘇青山,神清氣爽的他驚愕的望著亂糟糟的地上,視線從夜元澈的身上遊走到依紅妝的身上。
“早膳是什麼?”夜元澈神色淡然的問。
“啊?”蘇青山呆滯了下,道:“小米粥,小青菜,還有黃米麵窩窩頭。”
‘咕嚕’
尷尬的聲音自依紅妝的肚子裏傳出。
夜元澈和蘇青山齊齊看向她。
她訕訕一笑:“是它餓了,不關我的事。”
“準備一下下來吃東西吧。”夜元澈淡淡的掃了一眼依紅妝。
“好咧。”於是,依紅妝以風起雲湧的速度迅速的將淨麵,更衣,而後撩起她的飛毛腿下了樓。
屋子裏,隻剩下暗自淩亂的蘇青山。
“小二,再添兩個窩窩頭。”夜元澈文質彬彬的喝著小米粥,見依紅妝的碗裏吃空了,知道她還沒吃飽於是替她又要了一份兒。
依紅妝抓起窩窩頭感激的看了夜元澈一眼,香噴噴的啃了起來,她含糊不清的說:“二公子,你何時良心發現對我這麼好了?難道不打算送我去衙門了?還是說把我喂飽了再送我去?”
夜元澈夾了一口小菜,道:“本公子一直這麼樂善好施。”
樂善好施?
總覺得這個詞兒怪怪的。
一定是欺負她沒讀過書。
蘇青山‘撲哧’笑了出來,不小心說禿嚕嘴了:“還不是因為你冤枉了小書童。”
“……”
空氣一瞬凝固。
夜元澈捏緊筷子的手微頓,依紅妝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迷茫的看著蘇青山。
“那個……我吃飽了。”蘇青山忽地發覺自己說錯了話,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袍尾蹭過木椅,吞下食物的依紅妝朝他怒吼:“站住。”
慘了,慘了。
現如今是紙也包不住火了。
公子啊,我不是故意的啊。
粥暖暖的,夜元澈若無其事的喝光,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
“公子……”蘇青山神色倦倦有些愧疚。
方桌上隻剩下空盤子,空碗,還有半個窩頭,夜元澈撩起長袍,淡然若水的從腰封上扯下一塊兒東西放在了方桌上。
是那枚玉佩。
性子火爆的依紅妝一下子火了,啪的拍了下桌子。
巨響引得其他人紛紛側目,蘇青山捂著半邊臉:“沒事沒事,大家該吃吃該喝喝啊。”
夜元澈淡然的將事情從頭至尾的說了一遍,他是個驕傲孤冷的人,不願和人解釋,話說到這份兒上已經很挑戰他的性子了,然而依紅妝並不滿意,想想她受的委屈和淋的雨,心裏愈發的不痛快:“你拽什麼拽?冤枉了別人連聲對不起都不說,還擺一副臭臉。”
夜元澈起身,凝霜寒眸掃著她的臭脾氣的樣子,不失氣場道:“對不起三個字休想從我口中聽到,該說的我說完了,你若還是不依不饒那你輕便。”夜元澈在一定程度上不會輕易給任何人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