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紅妝捏捏鼻子,撇撇嘴:“騙誰呢你,解大手用的著用熏香把我迷昏啊。”
蘇青山一愣:“你怎麼知道我用了熏香?”
他的智商有些遲鈍,依紅妝從地上拾起來燃了半截的熏香晃在他眼前:“當是我瞎的麼?趕緊如實交代去哪兒了?”
“以後你就知道了。”蘇青山敷衍道,他不打算在她的房間多做停留,少說話是最謹慎的選擇。
依紅妝看出來他想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於是特有預兆的攔在他跟前兒,盯著他疲倦的眼睛問:“我問你,是不是去忙公子的事兒了?公子怎麼樣了?有沒有危險?是不是有人欺負他了?他什麼時候才能放出來?”提及夜元澈,依紅妝情不自禁的聲音拔高,語速愈發的快,情緒愈發的激動。
一連串的問題如倒豆子似的從依紅妝的嘴裏蹦出來,蘇青山一時不知如何作答,迷茫的望著萬分焦灼的依紅妝。
他的沉默讓依紅妝產生了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她捉住蘇青山的袖袍,緊張的問:“公子是不是……”
“公子沒事兒,我會救他出來。”蘇青山不著痕跡的避開依紅妝的碰觸,眸子卻死死盯著她:“隻是……我覺得你有點太過擔心公子,那種擔心好像跟我不大一樣。”
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的依紅妝急忙收斂了情緒,摸著鼻尖兒,淡定的解釋:“那個……沒有吧,怎麼可能不太一樣呢,估計是咱倆性格不太一樣吧,我這人就是這樣,肯定沒有你飽讀詩書的來的鎮定。”
心事重重的蘇青山牽掛著夜元澈,對於她敷衍的理由也沒有多想:“總之公子不會有事兒,你放心好了。”
依紅妝心裏打了許許多多的結,她想著要麼就暴露自己的身份帶著去見自己爹爹吧,現在來說,最重要的是夜元澈,她抿了抿唇,拐彎抹角的說:“若是沒法子,我……我就帶你去將軍府,我認識將軍府的公子。”
聞言,蘇青山提高了警惕,這件事知道的人愈少愈好,他蹙眉,隻好說:“不用去找將軍府的公子了,我認識將軍,會請將軍幫忙的。”
蘇青山雖然不知道依紅妝究竟來自哪裏,但是相處了這麼多天,他最起碼能感覺到依紅妝不是一個壞人,所以,告訴她也無妨。
“啊?”依紅妝瞠目結舌的看著他:“你認識依將軍?之前怎麼不說?那麼也就是說你方才去了將軍府?”
蘇青山忽略她的前兩個問題,直接跳到第三個問題:“是,方才我去了將軍府,所以你不必擔心公子的安危了,你也不要去找將軍公子了,這樣隻會添亂,現在你要做的就是管好自己的嘴巴,和我一起等公子出來,明白?”
“明白。”依紅妝小雞啄米的點頭,擎起手指在唇邊做了一個闔門的動作。
“你早些歇息吧。”蘇青山打了一個哈欠:“明兒還要早起,對了,你明天就在四合院呆著吧。”
夜元澈屬於微服私巡跑出宮中,明兒個將軍也在衙門,他不能讓將軍看到夜元澈在外胡亂招惹閑人,這樣,太後那邊定會不好交代。
他這樣一說,依紅妝樂不可支,她若跟著去了衙門見到了自己爹爹,那可真的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好的。”依紅妝鎮定道。
夜,深了。
蘇青山回到房間倒頭就睡,想來也是累極了。
相反。
輾轉在塌上的依紅妝卻怎的睡也睡不著了。
塌上垂落的流蘇輕輕的搖曳,她嘟著嘴巴,鼓著腮幫子吹來吹去,吹來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