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著滿滿的心事。
注定是一個不平靜之夜。
“你說什麼,依紅妝竟然是前朝的亡國公主!”在客殿的楚淩軒震驚無比,手裏的酒杯不穩的摔在地上,那雙狂傲的眸子由不可思議、震驚轉為深沉。
水之似乎也沒有想到,她撫在楚淩軒的後背上,輕輕的嗬氣:“大王,這回可怎麼辦啊,計劃有變動了呢。”
楚淩軒攥緊了拳頭,似乎對此有了更深一層的見解,他舉杯暢飲,爽朗一笑:“這樣,豈不是更好,夜元澈將痛苦的滋味兒品嚐的愈發淋漓盡致,他愈是痛苦,孤王愈是高興!”
“恭喜大王。”水之欣喜的說,她秀眉一簇,忽地問:“大王,那,夜元澈的秘密何時公開於天下呢?”
聞言,楚淩軒將酒杯攥在掌心裏,狂傲的深眸裏染著一層辛辣:“嗬,快了,快了,時機馬上就要到了,我要讓太後,夜元澈明白明白孤王不是好惹的!”
“水之期待大王的好消息。”水之一拂身子。
有人歡喜有人憂。
迷離的夜。
九鼎熏爐內,嫋嫋的煙霧縈繞在空中,在乾清宮內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
酒壺裏的酒水一滴未剩。
二人微醺的迷醉。
牽著手,夜元澈牢牢的抓著她不肯鬆開,迷離的龍眸閃爍著微光,嘴裏喃喃:“紅妝,不要離開朕,不要偷偷溜走。”
依紅妝水眸微揚,唇瓣輕啟,輕輕的,苦澀的笑,聲音低啞,纖細的手指柔柔的摸著他的手背,他的輪廓,他的青絲:“好,我不走,我在這兒陪著你。”
“恩。”夜元澈含糊的應著卻閉著眸子。
唇角的笑意斂去。
她哼著輕輕的曲子,望著墨黑的天空,雲卷上早已掛著一層朦朧的月光,是啊,該到時候了。
直到夜元澈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依紅妝才輕輕的鬆開他的手掌,溫熱的感覺一瞬消散,竟讓依紅妝有些不習慣呢。
乾清宮外的宮人們早已被夜元澈支開。
月黑風高。
依紅妝一襲淡青色的長裙,長裙上刺繡著翩翩欲飛的蝴蝶,她披著一個黑色的披風,將披風的披帽蓋在了頭上,未施粉黛卻在眼角上塗上了精致的夜廷妝。
九曲長廊,百轉千回。
依紅妝攏著披風朝某處走去,腳下生的是刺痛,秋風無情的掃在她的臉頰上,她的長睫微抖,披風在風中輕輕的搖曳,秋葉落了一地,一片金黃色的落葉落在她的披帽上。
落葉歸根,何去何從。
偌大的皇宮走了好久好久。
依紅妝腳踏輕功飛到了一個陰暗的地方——刑部大牢。
這裏關押著依將軍一家三口。
今夜,她故意灌醉了夜元澈,為的就是劫獄。
將披風的披帽壓的低低的來到刑部大牢門前,深夜,看守刑部大牢的人都有些犯困,精神頭也不是那麼好,這讓依紅妝有了可乘之機。
一個侍衛揉了揉眼睛,望著眼前的人,問:“你誰啊。”
依紅妝步子輕輕的踏了上去,隱藏在大氅裏的匕首忽地亮出一抹銀光,依紅妝一把拽住那個侍衛,淬不及防的抹了那個侍衛的脖子,夜晚的重兵把守格外的少,依紅妝順利的得手了,然而,她卻絲毫沒有想到,當事情越順利的時候就說明危險愈大。
依將軍他們分別關在三個單獨的牢中,不過都是挨在一起的。
“爹……”陰暗潮濕的地牢裏,依紅妝看到了依將軍坐在布滿雜草的地上。
聞聲,依將軍望過去,見來人,心裏一緊:“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