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個二嫂還真是個會來勢的。”盧偉譏諷道。
殷丹雅冷哼,“她不過是報複我拿了她三分之一的嫁妝。嗬,以為這樣就能斷了我的財路?隻要那鋪子裏的人還在,我每個月的銀子就不會少,倒是他們二房,我到要看看,沒了那一成的收益,他們要如何維持下去。”
盧偉冷冷地附和道,“這樣更好,以後那七成都是我們的了。”
殷丹雅笑得得意,“大戶人家的小姐又怎樣,還不是個傻的。我以為李慧有多聰明,和我玩同歸於盡?嗬,我要讓她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邊說邊站起來,理了理裙角,“時間不早了,我到小西院去坐坐,等你安排好了,直接帶人過來搬東西。”
殷妍梓帶著入畫回到“梓院”,還未進房,就叫康一到小西院守著,她倒要看看今兒晚上那邊唱什麼大戲。
果然,臨近三更的時候,康一一臉凝重地進來了。
殷妍梓冷笑,“拿著我的嫁妝撐門麵,倒真是他們能做出來的事。”
“小姐,交給奴婢,奴婢幫您把東西搶回來!”在聽到康一彙報時,就一臉憤慨,蠢蠢欲動的入畫再也按捺不住了,“太不要臉了,竟然把算盤打到小姐身上,我呸!”
入畫雙手叉腰,做了個吐口水的動作,“小姐,您一定要把這事交給我!我倒要瞧瞧天亮了,他們拿什麼下定!”
說得急了,入畫的自稱都變了,殷妍梓對她與念文向來隨和,私下幾人的稱呼也隨意。
殷妍梓淺笑,“怎麼能這麼便宜了他們?既然要鬧大,那自然要鬧到人盡皆知,而且……”
她故意衝兩人眨了眨眼。
“小姐,你想怎麼做?”入畫賊兮兮地朝殷妍梓湊去,完全被她吊起了胃口。
“拿了我的東西,自然要他們還回來,不過,單單是還回來就太便宜他們了。他們不是要臉麵嗎,我就讓他們明兒在盛京百姓麵前顏麵盡失!”
翌日,殷妍梓難得好心情地起了個大早,入畫與康一還在小西院,等著殷妍梓的指令。
殷妍梓慢悠悠地洗漱好了,吃了早飯,又磨蹭了片刻,抬頭看了一眼,“時辰差不多了吧?”
“回小姐,那邊已經出門了。”念文說的“那邊”是指殷丹雅新買的那座宅子。
為著今日的事,殷丹雅沒少造勢。
也不知她是為了盧輝還是為著將來“美好”的日子,早在下定前,就偷偷讓人傳了話出去,說是今兒的小定有三十二抬。三十二抬,放在整個盛京也是王爺級別才有的手筆,殷丹雅這回是鐵了心要在百姓麵前顯擺一回,反正有琴婉柔的嫁妝打底,她的底氣很足。
而喜歡熱鬧的百姓,更是早早的就在車隊的必經之路等著了,翹首期盼著盛大的下定隊伍。
殷妍梓與念文站在“梓院”的屋頂,冷眼看著街道兩邊的百姓,嘴角噙著嘲諷的笑。
“開始吧。”
緩緩吐出的三個字,讓早就等在小西院的入畫興奮地瞪大了眼睛。
“走吧。”殷妍梓這兩個字是衝念文說的。
兩人才出了院門,正好看到百裏子彥。
也不知他等了多久,殷妍梓垂眸看了一眼,那雙繡著蟒紋的靴子上沾了些許晨露。
“怎麼回來了?”殷妍梓問完才發現話裏有歧義,尷尬地眨了眨眼。
這幾日百裏子彥半夜都會摸進“梓院”,康一等人也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沒有阻止,而入畫與念文早就麻木——百裏子彥第一次翻牆,殷妍梓沒阻止,那就是準了的。
殷妍梓大概也能猜到兩人的心思,隻得無辜地撇嘴。
“這麼大場戲,我怎麼著也得走一場吧?”百裏子彥眼角含笑,身上的氣息溫潤,絲毫不見平日裏的煞氣。
“你怎麼知道?”殷妍梓問完就後悔了,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她的計劃都是背著百裏子彥安排的,除了康一與康二,就隻有入畫與念文知道,連伍秀霞那邊都沒透露風聲,這家夥又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怎麼能猜到她心裏在謀劃什麼?
他風塵仆仆地從宮裏趕回來,隻是看戲這麼簡單?
想得太多,殷妍梓的臉色也愈加複雜,就在她思維渙散的時候,鼻尖上的刺痛讓她皺起了眉頭。
抬頭一看,百裏子彥已經站在她對麵,拇指與食指夾著她的鼻尖,彎著眼角說道,“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暈頭轉向中,她被百裏子彥帶上了馬車,兩人前腳一走,小西院突然傳來驚恐的聲音,“不好了,庫房失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