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入魔?”殷妍梓看著百裏子彥蒼白的臉色與緊鎖的眉頭,低聲問道。
影一點頭,同樣低聲答道,“爺在練功的時候被外人打擾了,所以……”
殷妍梓挑眉,百裏子彥的院子竟然也能放人進來?
想是知道她在想什麼,影一一臉愧疚地說道,“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們隻把人攔在了門口,卻不想爺還是被打擾了。”
殷妍梓微微驚訝,能打擾到正在練功的百裏子彥,那得多大的戰鬥力啊,她到想認識認識。
“世子妃,爺他……”
殷妍梓收回渙散的思緒,換上一本正經的模樣。
百裏子彥在自己的院子都不安全,也難怪影一不請大夫,而是叫上了她。
要是被院子裏的人知道了百裏子彥現在的情況,恐怕,端王府會很熱鬧。
她仔細觀察著百裏子彥,見後者封閉了感官,完全將自己隔離開,她才緩緩伸手,試探地將食指與中指搭在百裏子彥脖子上的動脈處。
屏息,凝眉。
還好,隻是筋脈暫時封閉,內裏損失了七成,至少要大半個月後才能慢慢恢複。
收手,感覺到影一與影二灼熱的目光,殷妍梓安慰道,“放心,不是很嚴重,我寫副方子,你們把藥抓回來三碗水熬成一碗水,我再給他針灸兩次,剩下的,就看他的恢複速度了。”
影一鬆了口氣,忙拿著殷妍梓的藥方與影二抓藥去了。
入畫帶著殷妍梓的藥箱過來,見著打坐的百裏子彥,愣了一下,將藥箱遞給殷妍梓時,低聲問道,“小姐,世子嚴重嗎?”
“沒什麼大礙,”殷妍梓故意淡漠地說道,“我先給他紮兩針,你在外麵守著。”
入畫忙不迭地點頭。
伍秀霞的針法,不是單純的針灸,紮針的時候還需要施針人用上內力,所以不能有半點馬虎,否則,不但被救助的人有危險,就是施針人都會有危險。
殷妍梓脫掉百裏子彥的上衣,上了床,繞到他身後,從藥箱裏拿出了比手指還長的銀針。
影一與影二的速度很快,藥熬好後,兩人等在臥房門外。
入畫心裏也很焦急。
她到是不擔心殷妍梓的醫術,也不擔心她第一次施針能不能救百裏子彥,她隻是心疼殷妍梓,在裏麵待的時間越久,說明殷妍梓損害的內力越大,對殷妍梓身體的傷害也越大。
“表哥!”一尖銳且做作的聲音從院外不遠處傳來,入畫還沒來得及回神,院子裏的暗衛們就如臨大敵般齊刷刷地降落在院子裏,影一與影二更是直接撲向大門。
“表哥!”
先前的獅吼變成了嬌滴滴地輕喚,入畫隻覺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抖了兩下。
重重的拍門聲攪得院子不得安寧,門外的人似乎是個急性子,見沒人應聲,對身後的人說道,“給本小姐把門砸開!”
盡管眾人知道這是百裏子彥的院子,可得了任蘭的令,眾人還是硬著頭皮朝大門撞去。
震耳欲聾的聲音讓入畫隻覺得地麵似乎跟著晃動了兩下,她緊張地朝臥房看了一眼,確定裏麵的人沒有被打擾後,火氣蹭蹭地竄了上來。
“你做什麼?”入畫垂眸,掃過影一拽著自己胳膊的手,她不給那人點眼色瞧瞧,實在對不起今兒特意過來一趟。
“是王妃的侄女,表小姐任蘭。”影一耐著性子解釋,到不是怕入畫會對任蘭怎樣,而是不想連累殷妍梓。
入畫也是明白了影一的意思,可她從來不是隱忍的主,黑著臉說道,“你該不是要我咽下這口氣吧。”
影一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在入畫還沒明白他的意思時,就聽到門外一聲慘叫,隨即是重物落地的聲音。沉寂了幾秒,任蘭呼痛的聲音不甘地傳來,“誰敢對本小姐動手?本小姐是世子的表妹,是你們的主子,誰敢攔著本小姐!”
回答她的,隻有緊閉的大門和比先前更加蕭索的沉默。
任蘭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渾身的狼狽,雙手叉腰,惡狠狠地對身後的人說道,“都給本小姐聽好了,今兒誰把門給本小姐砸開了,本小姐賞十兩黃金!”
門內入畫偷笑,十兩黃金啊,好大的手筆。
任蘭話音一落,立即有不怕死的衝在前麵,百裏子彥再可怕那又怎樣?
後院是王妃的天下,任蘭是王妃最喜歡的侄女,從小跟在王妃身邊,將來更有可能是世子妃,討好了任蘭,就等於為自己的將來鋪路,更何況還有賞金。
影一冷笑,不等他開口,院子裏一名暗衛就直接在門外將來人一腳踹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