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花大價錢請來夫子教導,更是請來宮裏的教養嬤嬤對他們的言行舉止進行約束,所以單看他們每個人身上的氣質,不輸盛京裏的官宦世家。
而這次李響除了請了幾個親戚外,也請了朝中與他交好的兩三個官員,其中分量最重的,當屬張侯爺。
說是侯爺,其實不過是靠著祖上的福澤,襲了個爵,眼瞅著一代不如一代,逐漸落魄的時候,也不知是不是祖墳燒了高香,竟然出了一個妃子。
於是一向被人嗤之以鼻的侯府,成了一些心懷不軌之人奉承的對象。
張侯爺之所以與李響交好,完全是因為如今的敏妃是婉貴妃的人,而婉貴妃是三皇子的生母。
殷妍梓看著對麵胭脂味頗重的粉麵男子,嘴角抽了兩下,雖然張侯府的聲譽不好,卻不可否認,侯爺是經商能手,朝中軍草,有一半來自侯府。
正是因為張侯爺有如此舉足輕重的位置,所以張敏在宮裏才能占有一席之地,而張敏的上位,無疑給侯府提供了一個保障。
兩者之間,不過是彼此的利用而已。
殷妍梓還在這邊胡思亂想,那邊比賽就要開始了,殷薇瑤做作地走到殷妍梓身邊,問道,“姐姐可有選好比賽項目?”
殷妍梓搖頭,“二妹妹也知道我沒什麼拿的出手的,為了不丟人現眼,我還是在一邊看看吧。”
殷薇瑤嘲諷地笑了,臉上卻是一臉的不讚同,“姐姐這是什麼話,雖然姐姐從小在莊子上,可琴棋書畫一樣都沒落下,伯母當年可是盛京的第一才女,姐姐雖然沒得伯母的親自教導,可底子在那裏啊,再說,姐姐不去試試,怎麼知道自己的水平呢。”
麵對殷薇瑤的極力慫恿,殷妍梓隻是淡淡一笑。
殷薇瑤見殷妍梓油鹽不進,心裏有些著急,可也知道這個時候如果強迫殷妍梓的話,就成了趕著讓殷妍梓當眾出醜了。
“既然姐姐不願意,那就一起看看吧。”作為主人,殷薇瑤是不參加的,而且當初她拿到“盛京第一才女”的稱號,就是憑的丹青,特別是那“怒梅綻放圖”,更是被盛京裏的世家談論了很久。所以在一般場合,她是不輕易提筆的,不是驕傲,而是她認為,她一出手,肯定是會拔得頭籌的,與其毫無懸念地拿下第一,倒不如讓今兒的客人玩的盡興。
殷卓淩不知什麼時候摸到殷妍梓身邊了,一身紅衣,在白皚皚的雪地上很是刺眼。
他騷包地打著折扇,腦袋朝殷妍梓的肩上湊去,在她耳邊低聲道,“阿梓,你說,今兒我們倆誰會是他們算計的對象?”
“可能是我,也可能是你,或者……是我們倆。”殷妍梓一副神叨叨的模樣,可給的答案等於沒說。
殷卓淩撇嘴,似自言自語道,“不知道這次他們會用什麼法子?”
殷妍梓白了他一眼,“大哥,你是不是最近很閑,沒人練手,心裏很不舒服。”
“還是阿梓了解我,”殷卓淩輕佻地說道,“我巴不得他們多弄些幺蛾子,不然,我還找不到打臉的機會。”
殷妍梓沒理他,將手裏剩下的瓜子塞到殷卓淩手裏,正欲離開,一道刺鼻的胭脂味飄了過來。
“阿梓,表哥。”李天睿桃花眼一掃,嘴角浮著他慣常的微笑,一點點溫潤,一點點不羈,再一點點邪肆,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亦正亦邪,散發著“迷死人不償命”的氣息。
殷妍梓嘴角抽了抽,還是規矩地福了身。
李天睿不舍地收回目光,看著殷卓淩,一本正經地說道,“表哥可能不記得天睿了,我們還是在小時候見過,那時候阿梓還是個小不點,梳著衝天炮呢。”
李天睿邊說,邊又掃了殷妍梓一眼。
殷卓淩微微側身,將殷妍梓擋在身後,打著折扇說道,“表弟好記性,還記得小時候的事。”
“小時候表哥帶我玩的次數最多,也最是有趣,自然記得清楚,可惜表哥後來到了莊子上,我們的聯係少了。”李天睿眸子黯了黯。
單看皮囊的話,李天睿生得不錯,皮膚比女子還細嫩,桃花眼含笑上挑,不笑而醉,再加上掛在嘴邊,練習過無數次的溫潤微笑,著實可以迷惑不少女子。
隻是可惜……
殷妍梓惋惜地搖頭,李天睿身上的胭脂氣息太重,再加上他從小生活在女人圈子裏,言行舉止中沾染上了不少女氣,模樣看著斯文,可細看之下,有些小女人。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從小生活在女人圈裏,把女人的心思揣摩得很準,所以要討好一個女人,特別是殷妍梓這種沒見過世麵的閨閣女子,最是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