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她們隻是兒媳婦,事關小姑子,還輪不到她們做主。
而琴老夫人自然是不願意的。
自己的女兒死得不明不白,琴老夫人對二房做的事心知肚明,如果不是手裏沒有可以服眾的證據,她也不會隱忍到現在。
以琴老夫人的性子,即便沒有確鑿的證據,隻要是她認定的事,照樣可以玩陰的,陰死二房,可想到兩個孩子,才忍到現在。
這兩個孩子年歲也大了,他們應該知道真相,所以,琴老夫人才固執地要查個水落石出,為自己,更是為了殷妍梓與殷卓淩。
好在這兩個孩子一直都清楚二房的嘴臉,沒有被他們的甜言蜜語所蒙蔽,也沒有因為知道了一些霧裏看花的消息,就急於求成地動手。
想到這裏,琴老夫人是既心疼又欣慰。
心疼兩個孩子的隱忍,欣慰兩個孩子小小年紀就如此識大局。
不管怎麼說,這兩個孩子如今身份金貴,一舉一動都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要對付二房的人,必須有能服眾的證據!
隻要找到證據,根本就不需要他們動手,就是老皇帝那裏,再不願意,也會給“忠勇侯”的遺孤一個公道!
能不讓兩個孩子動手,那是最好,畢竟,琴老夫人也不願意兩個孩子因為報仇而雙手沾血。
而殷府二房那邊,想是早就料到琴老夫人會拒絕,竟然讓殷薇瑤親自來請。本來,如果李慧還在的話,這事怎麼也輪不到殷薇瑤,可李慧死得突然,小西院的兩個姨娘身份不夠,最後便落在了殷薇瑤身上。
琴老夫人心裏有恨,又是長輩,所以沒給殷薇瑤好臉色,可最後還是點頭應下了,三日後,王氏與楊氏代她到了小西院。
對此,殷妍梓倒是能理解。
如今殷老夫人還在小西院,時隔十年,也是時候去“拜訪”了,而且……
殷妍梓惡趣味地笑了。
李慧死後,李響似乎與殷榮有了分歧。
如此看來,李慧的死大有文章。
對此,殷妍梓並不奇怪。
前世她就知道,殷思鬆並不如他外表看起來那般儒雅,他所謂的“孝順”都是建立在李慧還有利用價值的基礎上。
孝順李慧,一來可以博個好名聲,二來可以讓李慧在李響麵前說幾句好話,從而達到在百裏子宏麵前嶄露頭角的機會。
殷妍梓冷笑。
前世,李慧不是也沒得到好下場嗎?
隻是,殷妍梓想,她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殷思鬆對李慧提前下手了,是李慧知道了什麼,還是殷思鬆知道了什麼?
殷妍梓還沒想明白,王氏與楊氏就到了小西院,琴老夫人自然是不會去的,兩個兒媳婦完全可以代表她。隻是,當殷妍梓得知琴瑞也跟去了的時候,微不可察地皺起了眉頭。
她自然知道琴瑞不會因為要報複她,就與二房聯手。先不說琴瑞是她的表哥,就是那狡猾算計的性子,也絕對不會與二房為伍。
要知道琴瑞精於算計,雖然看重利益,可更看重長遠的關係,二房……
殷妍梓撇嘴,一看就知道是氣數將盡的。
不屑歸不屑,殷妍梓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看著她有話想說,又說不出口,隻得滿屋子亂竄的模樣,殷卓淩終於忍不住調侃道,“你要是擔心,跟過去瞧瞧就是了,反正你手裏也有帖子。”
“她請我,我就要去嗎?”殷妍梓嘴硬地說道,“她們也太高估自己的價值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究竟想怎樣?”殷卓淩放下手裏的公文,笑眯眯地看著殷妍梓,說道,“這事,本就是你不厚道,頂著二表哥的臉在宣城招搖撞騙……”
“我招搖撞騙是為了誰?”殷妍梓沒好氣地打斷殷卓淩的話,對他翻著白眼,說道,“說來說去,罪魁禍首就是你,到時候,你自己與二表哥說去。”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殷卓淩一副了然的神情,看著殷妍梓。
殷妍梓唧唧歪歪地哼了一聲,小聲嘟囔道,“不是為了這個,那是為了哪個?”
兩兄妹小打小鬧著,小西院那邊則是波濤暗湧。
王氏與楊氏,怎麼說也是殷薇瑤的長輩,她就是照顧得再周道,幾人間也找不到共同的話題。殷老夫人倒是出來見了兩人一麵,可到底是心虛,敷衍了兩句,就借口精神不濟,把剩下的事全交給了殷薇瑤。
花廳裏的氣氛就那麼溫吞吞地維持著,直到玉姨娘帶著殷淑燕來了,才稍微緩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