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有意思,不是嗎?”殷妍梓笑得一臉燦爛。
殷卓淩笑著點頭,“既然阿梓喜歡亂,那就再亂點吧。”
還沒等到殷卓淩向老皇帝要回宣城的宅子,嚴相一家的處罰就下來了,如殷卓淩所說,嚴相府上所有的男丁不是斬立決,就是流放充軍,家奴也是同樣的命運,隻留了幾個相府小姐,也成了官妓,送到了青樓。
似乎眾人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所以聖旨下來的時候,盛京裏並沒有出現任何混亂,相反,每一處都異常的平靜。
如今大殿下與三殿下之間的爭鬥愈來愈激烈,眾人都默契地旁觀著朝中局勢的變化,經過漠北王府裏的那件事後,眾人都不敢輕易站隊,誰也猜不透老皇帝的心思,更不敢妄下結論。
如今,兩位殿下間的局勢很是微妙,本以為嚴相出事後,百裏子鴻的實力會大跌,卻不想瑞敏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雖然眾人都心知肚明此舉肯定是百裏子鴻的意思,目的也顯而易見,可老皇帝那邊,隻淡淡地給張小侯爺和瑞敏公主賜了婚,其餘的沒有一點動作。
這讓眾人心裏沒了底,老皇帝對兩位殿下的態度不明,大家都無法站在正確的隊伍裏,心裏雖然著急,卻也隻得耐著性子等著,如今百裏成鬆的性格越來越怪,大家都不敢行錯一步。
朝中的局勢越來越撲朔迷離,卻絲毫不影響瑞敏的親事,自從漠北王府鬧了這麼一出後,漠北王自然不能久留,按照他原本的行程,三日後離開了盛京,隻是……宣秀可留下來了。
所以,在張小侯爺府上看到宣秀可的時候,殷妍梓淡淡笑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宣秀可的心思,殷丹雅與宣秀可之間,就看誰出手快,下手狠!
瑞敏公主與張小侯爺的親事一過,殷卓淩在早朝的時候,趁著老皇帝心情不錯,提出了要回宣城的宅子。百裏成鬆在愣了一下後,不甘心地應允了。與其名不正言不順地霸著宅子,倒不如大方地還給殷府,博個“明君”的稱號,再說了,明著不能做什麼,不代表他暗地裏不能做什麼。
想通了這些後,百裏成鬆也釋然了。
而殷妍梓與殷卓淩拿回宅子後,並沒有把宅子裏的人放回來,反正那些都是老皇帝的人,既然有人願意幫著他們看著院子,他們樂得輕鬆,隻是除了之前在院子裏的那些小太監們,宅子周圍每到晚上都多了很多小販,有遊街的,也有定點擺攤的。
殷妍梓的心思並不在宣城,反正東西在她手上,老皇帝就是把那宅子拆了也沒用,她如今的心思,都在對麵那兩人的身上。
琴瑞端著手裏的茶,煞有介事地品著,而他的身邊坐著動作與他一致的清霖軒,兩人不僅動作一致,就連那微微上挑的眉眼弧度都相似,這讓殷妍梓有種想咬人的衝動,這兩人,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殷妍梓無所事事地看著碟子裏的梅花糕,那是今兒早百裏子彥讓影一送來的。這幾日,朝中事情很多,或許是大殿下與三殿下都嗅到了某種陰謀的味道,開始大張旗鼓地招兵買馬,兩人的爭鬥從地下轉到了地麵,幾乎到了不忌諱老皇帝的地步。
“阿梓,”最後還是清霖軒開口說道,“我和你表哥商量了一下,我們都準備支持百裏子宏。”
殷妍梓狐疑地朝琴瑞望去。
琴瑞半眯起一雙狐狸眼,衝殷妍梓微微點頭。
“既然你們都決定了,那找我幹嘛?”殷妍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這兩人,一個比一個狡猾,盛京日後的兩大奸商齊聚“沁園”,她可不覺得是件榮幸的事。
仿佛是察覺到她的戒備,清霖軒好笑地說道,“阿梓還是這麼小心翼翼。”
廢話,她要是不小心點,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被這兩人分著吃了。
“我們知道阿梓支持的是七殿下,為了避免日後傷了和氣,所以我與霖軒特意來知會一聲。阿梓也知道,朝堂當中的事,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可我與霖軒的意思都很明確,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希望都不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情分,也希望我們能彼此照拂。”
也就是說,他們明著是敵人,卻也不至於趕盡殺絕。
直到那兩人離開,殷卓淩才出現在殷妍梓的麵前,聲音不善地問道,“阿梓,他們什麼意思?”
殷妍梓皺著眉頭,看著空洞洞的拱門,不確切地說道,“難道是我猜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