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久矣。”籍秋德實話實說,如果不是早就停了百裏成鬆的藥,恐怕他已經駕崩了。
百裏子墨這邊跟不上,他也很為難,之前是對老皇帝下藥要他的命,現在還要用藥吊著老皇帝的命,稍有不慎,恐怕會壞了百裏子墨的事,所以這段時間,他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照顧著百裏成鬆。
百裏子墨想了想,道,“我知道了,這事我會盡快安排,不出意外的話,就在十日內。”
籍秋德點頭,十日是他的極限,在這段時間裏,他可以勉強維持百裏成鬆的狀態,要是再久點……他是真的沒辦法了。
端王府。
殷妍梓將賬本交給念文,囑咐道,“這兩個月鋪子上的收益不錯,你讓幾個管事多留點心,這個月盛京會有動蕩,讓他們仔細些。”
念文忙不迭地應下,一邊收起賬本,一邊問道,“小姐,入畫那邊要她回來嗎?”
殷妍梓想了想,點頭,“你讓影一去遞個話,如果那邊沒什麼事了,就讓她回來。”
以她對百裏子墨的了解,對方應該會在這幾日出手,魏宣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兩邊鬥起來,誰也不知道會鬧多大。反正隨後的事,不是她能控製的,與其讓入畫待在危險的地方,倒不如把她叫回來。
“小姐,東西都收拾好了,要送到別院嗎?”念文又問道。
“晚上爺回來再說吧。”殷妍梓從身邊拿起繡籃,看著裏麵做了一半的中衣,鬱悶地歎了口氣。這是她為百裏子彥做的,以她的水準,也就隻能做到這個程度了。
念文倒沒察覺到殷妍梓的糾結,一邊清點隨行的物品,一邊喜滋滋地說道,“到別院住也好,清淨不說,還不用見到糟心的人。又沒人管著,就是少爺與夫人也能隨時去探望小姐。”
殷妍梓對念文的話不置可否。
之前百裏子彥就與她商量好了,等他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就搬到別遠去住,小兩口過自己的日子,不用搭理院子裏那些煩心的人和事。
前兒他們也與端王爺說了,端王爺答得爽快,還囑咐他們在別院安心住著,最好下次回來的時候,能懷個小的回來。
殷妍梓悶聲笑了,手裏的針線愈加歡騰地穿引著。
她不在乎任良容與任蘭對她的態度,至少目前那兩人還不敢與她撕破臉,隻是她難得出次院子,一出去就會遇到任蘭,一個居心不良,又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在眼前轉悠,任誰心情都不會美麗,惡心的很。
所以百裏子彥前兒又提起去別院的事,她立馬就答應了,反正那別院她曾經去過,對那裏的印象不錯。
終於收起了最後一針,殷妍梓咬斷了線頭,雙手一抖,將做好的中衣半舉在眼前,仔細審視著。雖然不盡滿意,可好歹勉強能穿。
將東西放好,她起身,不雅地轉了轉酸疼的脖子。
“小姐,奴婢幫您捏捏。”
“好。”殷妍梓背對著念文坐下,在屋子裏蜷縮了幾日,渾身不舒服,連骨頭都在不滿地叫囂。
她眯著眼睛,半靠在椅子上。
念文賣力地替殷妍梓捏著肩,突然眼角一道身影輕手輕腳地滑過,她心裏一凜,餘光瞟了一眼,看清來人,正欲開口,後者卻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她讓開。
念文微微點頭,收手,與百裏子彥錯身,讓出位置,輕手輕腳地出了屋子,把房門輕輕帶上。
百裏子彥細心地給殷妍梓捏著肩,眼光瞟著殷妍梓的側臉,既幸福又心疼。
殷妍梓閉著眼睛,微微側著腦袋靠在椅背上,夕陽的餘輝正好灑在她白皙的小臉,奶白色的臉蛋暈染上一層帶著金色的紅暈,漸漸蕩開。嘴唇微嘟,粉粉嫩嫩的,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而百裏子彥也真的這麼做了,含住殷妍梓的粉唇,慢慢吮、吸著。
殷妍梓先是一驚,蹭地一下睜開了眼,嘴唇裏彌漫著熟悉的感覺,鼻尖下縈繞著屬於百裏子彥的清冽氣息,她彎了彎眼角,重新閉上了眼睛。
百裏子彥很滿意殷妍梓的反應,他加大了嘴上的壓力,壓迫著殷妍梓,也壓迫著自己,直到兩人都氣喘籲籲,他才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不舍地在殷妍梓的唇上啄了一口。
殷妍梓睜開眼,一雙秋水灩漣的明眸,含情脈脈地看著百裏子彥。
喉結一動,百裏子彥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愫再次泛濫,勾起一股讓人心煩意亂的邪火,直直地朝下腹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