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誰?不就是前忠勇侯的母親,如今忠勇侯府上輩分最高的人!”說話的是老婦人帶來的那名中年男子,此時蹲在地上,一手扶著老婦人,一手抹了把臉,一臉的期期艾艾。
殷妍梓冷不丁地打了個冷顫,影二從哪裏找來的極品?
“原來是老夫人的親戚,”先前那位大媽語氣揶揄地說道,“忠勇侯可是盛京世家之首,你是老夫人的娘家人,日子也不會差到哪裏去,怎麼我瞧著你……”
大媽邊說邊上下打量著老婦人。
老婦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我想著侄女在夫家也不容易,如果可以的話,我盡量不給她添麻煩,不是如今我們一家幾口實在沒辦法了,也不會找上忠勇……小西院。可沒想到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這般****我,如果不是為了讓小孫子有口飯吃,我何必、何必這麼大的歲數找罪受!”
“奶奶……”小麻杆在適當的時候,擠到老婦人身邊,怯生生地拉著老婦人的手。
“原來是這樣,”大媽所有所思,抬頭看著那幾個來勢洶洶的下人,“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好歹這也是老夫人的娘家人,就算老夫人如今身份金貴,可也不能六親不認,把娘家人堵在門外啊。”
大媽的話立即得到了圍觀群眾的讚同。
堵在門口的下人何曾見過這樣的場景,之前就是有打秋風的,也是一棍子打出去,再不濟直接送到官府就解決了,畢竟小西院名頭雖然不及殷府,可在盛京也不算差,以往就是有幾個不長眼的地痞流氓又哭又鬧地訛人,一到官府就老實了。可今兒這人要麼真是老夫人的親戚,有恃無恐,要麼就是段數太高,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幾人麵麵相覷,互相使了個眼色後,有人到府裏請人了。
躲在暗處的殷妍梓嘴角抽了抽,黃鶯倒是興趣盎然地朝外張望,偷偷對殷妍梓說道,“阿梓,你說這姑奶奶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怎麼知道。”殷妍梓嘴角也抽了抽。
片刻之後,一名管事模樣的男子走了出來,一見到坐在地上的老婦人,臉色更是黑了幾分,“這像什麼,不知道今兒府裏的都是貴客嗎,吵吵鬧鬧的像什麼,規矩呢!”
管事一來就給眾人一個下馬威。
老婦人可不吃這一套,終於見到說得上話的了,嚎得更厲害,“大家看看,這些狗仗人勢的奴才就是這樣欺負人的啊,老婆子不過是走投無路找口飯吃,這些人就是不要我這個老婆子活了啊!”
“老婦人,這些人不過是狗仗人勢,你既然是殷老夫人的姑母,自然就是這小西院的老祖宗,關鍵還是要讓殷老夫人出來才是。”大媽開始給老婦人支招了,“隻要你的身份不假,這些奴才又怎會攔著你?”
“我的身份自然是真的!”老婦人氣紅了臉,蹭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指著站在最前麵的管事,“去,把你家夫人叫出來,我倒要看看這個侄女敢不敢不認我!”
那理所當然的口氣,完全把自己當小西院的主人了。
管事的微微皺眉。
先不說這個老女人的身份是真是假,就在被她這一陣鬧騰,還得真的去請老夫人出來澄清,否則……
管事為難地環視了一眼,這麼多人看著也就罷了,先前他朝這邊走的時候,看到大小姐與少夫人就站在院子裏,這事……恐怕壓不下來。
“還站在這裏做什麼?”老婦人帶來的男子凶巴巴地看著管事,“怎麼,我娘的身份還會假?今兒就是鬧到堂上,我娘也是殷府老夫人的姑母,我也是她表弟!怎麼,如今發達了,連親戚都不認了!”
“就是,好歹也是從忠勇侯府上分出來的,怎麼能如此忘恩負義!”正義的大媽再次站出來了。
周圍的人雖然默不作聲,可都關注著事態的發展,基本上都是幸災樂禍看笑話的。
誰家沒幾個窮親戚,就是皇帝沒準也有幾個落魄的遠房親戚,大家最喜歡的,就是看盛京裏世家大戶的你爭我鬥,表麵光鮮又怎樣?暗地裏醃臢的事多了去了。
管事的黑著臉,狠狠地瞪了那名男子一眼,麵無表情地說道,“你們跟我進來。”
隻要進了大門,這幾人還不是隨他們處置,用不著送到老夫人那邊給老夫人添堵,直接抹了脖子就是,再把屍體處理幹淨,過幾日就對外宣稱這幾個騙子見事情敗露後,連夜逃出了盛京,這事自然而然地就了了。
熱心的大媽眼珠子一轉,不樂意了,“有什麼不能當著我們說的,我們也可以做個見證,這幾人真不是老夫人的親戚,送到衙門,我們也是證人,要是真是老夫人的親戚,我們也跟著樂嗬樂嗬,畢竟也是一樁喜事。”